阳云汉未做丝毫停歇,立刻再次将自己体内真气渡入上官碧霄体内。
阳云汉浩浩汤汤的真气涌入上官碧霄体内后,旋即将正在纠缠的天地氛氲丸邪气和阴柔之力压制住。不过阴柔之力中,有一小股甚是诡异,竟携裹着另外一小股邪气一起,步步退缩到上官碧霄心脉附近。
此处甚为敏感,阳云汉真气虽然强劲,却也不敢迫近上官碧霄心脉,只能将那股邪气和阴柔之力团团围困住。
而阳云汉催动的沛然真气一直在上官碧霄体内其它各处游走,一边驱逐邪气和阴柔之力,一边修复滋润着上官碧霄体内经脉。
又过了一个时辰,上官碧霄丹田之内真气复起,竟是比受伤之前,还要强劲一分。
只听“嘤咛”一声响起,上官碧霄悠悠醒转过来。她茫然四顾,骤然发现自己身无片缕,不禁心中骇然,丹田真气顿时散乱。
阳云汉察觉到上官碧霄醒转,忙沉声说道:“妹妹,意守丹田,跟着我运气调息。”
上官碧霄听到身后阳云汉声音,顿时明白这是阳云汉在替自己运功疗伤,忙闭上双眼,凝神静气,运功调息。
如此一来,上官碧霄体内被邪气破坏的经脉恢复的愈发迅速,比之受伤前更是粗壮了一分。
待上官碧霄内力尽复之后,循着阳云汉渡入体内真气一起,将入侵到自己体内的邪气和阴柔之力悉数化为湿气,排出肌肤之外。只见上官碧霄周身再次被霭霭雾气笼罩住。唯独慢慢渗入上官碧霄心脉的那股邪气和阴柔之力,渐渐消失无踪。
阳云汉明白以自己真气也无法化解上官碧霄心脉附近隐藏之毒,不过一时间上官碧霄体内邪气和阴柔之力互相牵制,上官碧霄自己内力尽复,倒也能暂时压制住它们,不至于毒发身亡。
想到这里,阳云汉缓缓撤回内力,再收回抵在上官碧霄后背和扶住她香肩的双手,拾起地上衣服给上官碧霄披上,又穿上自己的衣服。
这时上官碧霄转过身来,面颊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
阳云汉见状,心中虽然坦荡,却还是喃喃道:“请恕哥哥无礼了。事急从权,刚刚替妹妹脱去衣服,是为了替妹妹疗伤。”
上官碧霄点头回道:“哥哥,我明白。”话虽如此,上官碧霄面颊上潮红之色更甚,整理衣襟之时,双手犹自微微颤动。
阳云汉连忙岔开话题:“妹妹,今番若不是你体内藏着一股阴柔之力,只怕你我二人今日已经命丧此地。只是不知道这股潜伏于你心脉附近的阴柔之力从何而来?”
上官碧霄听到阳云汉询问,凝眉思索。她突然想起自己情动之时,心尖就会剧痛,想来定是那潜伏在心脉附近的阴柔之力做崇,于是回道:“哥哥,这股阴柔之力怕是在我动情之时就会发作。”
听到这话,阳云汉脸现诧异之色,细细思索一番,方才说道:“妹妹,动情之时,毒物发作。如此说来,妹妹中的难道是那蛊毒不成。莫不是在大理国之时,妹妹被人下了毒?”
阳云汉猜出上官碧霄中了蛊毒,却没有想到当日上官碧霄刺杀高观音泰之时,高观音泰濒死之际,口中含混着嘣出几个字:“凡灭我者,必自灭……”接着高观音泰口中狂喷出一抔黑血。上官碧霄虽然避开,却还是有一滴黑血溅落到右手上。正是这滴黑血之中暗藏金蚕蛊毒。
这金蚕蛊毒异常厉害,虽然只是一小滴,却暗自潜伏到上官碧霄体内心脉附近。此处乃人身上关键部位,日日缠绕着上官碧霄,令上官碧霄不得情动。此时上官碧霄症状尚轻,但是随着时光推移,待金蚕蛊毒深中之际,只怕上官碧霄稍动七情六欲,都会遭受蚀骨锥心之痛。这才是高观音泰濒死一击的厉害之处。
只是没想到今日,上官碧霄又中了“五彩瘴气”凝结而成的天地氛氲丸毒药。两种毒物在上官碧霄体内斗法,以毒攻毒之下,反倒是给了阳云汉注入的真气以可乘之机,成功救下二人性命,这就是高观音泰始料未及的了。
阳云汉和上官碧霄又计议了一番,依旧没能猜出上官碧霄是在高观音泰濒死一击时中的毒。
不过想到上官碧霄如今体内不仅潜伏蛊毒,还混入天地氛氲丸邪气,当真是无患之患,如何不令阳云汉忧心忡忡。反倒是上官碧霄坦然许多,劝阳云汉道生死有命,莫要担忧。
二人就地将盘文英和盘文娇姐妹掩埋,离开瑶寨密洞,下得山来,取回马匹,继续向广州进发。
第二百零四章 鹫巢刺客
一路之上,阳云汉和上官碧霄再未碰到阻拦。这一日,二人终于来到广州城外。
广州城旧时为南汉都城兴王府,城内河道如巷,水系成网。还专门开挖了六条排水防洪的大水渠,称为六脉渠。城内雨水和污水由街道小沟流入六条干渠,然后排出河涌,城外的则排出护城濠,再流入珠江,使城内无水患之忧。
广州真正是一座六脉皆通海的水城,故而被大宋设置为市舶司。
广州城周边建有扶胥、猎德、大水、瑞石、平石、白田、大通、石门八镇环卫,城内则由内城、郭城、任嚣城、西城和西部市区组成。
内城之南为郭城,郭城内,坊市布列大街左右,是人烟稠密的商业居住区。任嚣城地处东城和北部郊区,为内城屏障,是官员贵族居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