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黑衣人刚冲到藏经阁门口,突然一阵暗器乱箭从阁顶射下,显然是大于越耶律曷质安排手下人预先部署在阁顶的。
黑衣人们纷纷闪避,受这一阵阻隔,待萧屈烈率领一众黑衣人冲入藏经阁内,竟发现不见了大于越耶律曷质等人踪影。
最后到的那黑衣人眉头微蹙:“屈烈,这藏经阁内定是另有暗道,白马青牛符印我们既已到手,这次就放过耶律曷质他们。”说罢,二人打头率领一众黑衣人扬长而去。
一众黑衣人穿城而过,路上偶遇巡夜大契丹军士,萧屈烈亮出令牌,巡夜军士自是不敢阻拦。
一众黑衣人来到一处大宅子,最后到的那黑衣人,萧屈烈,萧曷和萧不吕四人进到屋内。
屋内正中端坐一位雍容华贵女子,身着遍绣金花的曳地长袍,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孩童,正是齐天皇后萧菩萨哥。
在她左手边一人面貌看上去与齐天皇后有七分相似,正是她的哥哥北府宰相萧浞卜。在她的右手边则座着南院大王耶律遂贞,也就是韩德让侄子韩制心。左手边再往下一位是国舅萧匹敌,右手边再往下一人则是萧观音奴。
这五人看到那黑衣人、萧屈烈、萧曷和萧不吕四人进屋,脸上都露出喜色。进屋四人摘掉脸上黑巾,为首那黑衣人面容和萧屈烈有几分相似,只是又苍老了几分。
四人冲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躬身施礼,萧菩萨哥急不可耐问道:“萧敌烈,可曾拿到白马青牛符印?”
原来那黑衣人正是萧屈烈的族兄萧敌烈,官拜上京留守。萧敌烈身为后族一员,武功卓绝,这些年来却一直藏拙不露,就是为了在紧要关头对皇族发动致命一击。
萧敌烈听闻齐天皇后询问,缓缓从怀中取出六枚白马青牛符印。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见状脸上现出狂喜之色:“太好了,萧敌烈,你们此番可是为哀家立下了大功。可惜那皇族迭剌部白马符印不知道被谁给盗走了,还有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偷走了哀家的乙室部青牛符印。萧敌烈,萧屈烈,你们二人还得再为哀家找回迭剌部白马符印和乙室部青牛符印才好。”
听到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再次驱使二人,萧敌烈和萧屈烈二人面上却都毫无表情,萧敌烈更是将六枚白马青牛符印缓缓放回到怀中。
北府宰相萧浞卜见二人如此反应,面上露出不悦之色,开口斥责道:“萧敌烈,萧屈烈,齐天皇后令你二人找回乙室部青牛符印,你们可曾听到?”
南院大王耶律遂贞也跟着帮腔道:“萧敌烈,你为何将六枚白马青牛符印收于怀中,还不速速取出呈给齐天皇后。”
听到北府宰相萧浞卜和南院大王耶律遂贞二人这番话,萧敌烈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这下齐天皇后萧菩萨哥也是心中不悦,面露愠色,开口斥责道:“萧敌烈,你也是我后族重臣,为何如此不懂礼法。”
萧敌烈听闻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质问,双目之中寒光四射:“礼法,啥叫礼法。你这阴谋废后篡而自立之人也知礼法?你这夺人之子收为养子之人也知礼法?你这私自召集属下夺取白马青牛符印妄图谋夺江山之人也知礼法么?”
这番连珠炮般问话令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花容失色。北府宰相萧浞卜和南院大王耶律遂贞二人闻言大惊失色,跳将起来,怒斥道:“萧敌烈大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对齐天皇后出言不逊。”
不等萧敌烈回话,从屋外又走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接口回道:“你萧浞卜又算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草包一个,兄以妹贵才升任北府宰相,又哪里像我大契丹好男儿那样个个都是从疆场上挣得功名。”进来的女子赫然是德妃萧贵姑。
听完这番嘲讽的话,萧浞卜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看到德妃萧贵姑进来,惊怒交加道:“德妃,你,你怎么来了?”
此处宅院由萧浞卜秘密购置,是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在皇宫外私下会见亲近臣子之所,外人极难知晓,没想到此刻德妃萧贵姑会出现在屋内。
德妃萧贵姑听到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质问,冷冷一笑:“你夺了我的皇后位置,这些年来倒是心安的很啊。”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听到这番话,神色大变,高声尖叫道:“耶律遂贞,还不快把她给我擒下。”
耶律遂贞听令,正待起身拔出宝剑,突然觉得眼前一花。萧敌烈施展“御风随影”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来到耶律遂贞身边。
耶律遂贞眼看萧敌烈挥掌拍向自己,却是避无可避,只觉得肩头一麻,再也没有力气拔出宝剑。
耶律遂贞身为南院大王,又是韩德让的侄子,得其真传,也是勇冠三军,并非像萧浞卜那样的纨绔子弟,无奈他碰到的是神功无敌的萧敌烈,竟是一招之内被擒,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一旁萧观音奴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他的长枪没带在身边,情急之下站起身来一气呵成拔出腰间长剑,正待跨步上前,不料萧屈烈施展“御风随影”轻功来到他的身前,手中绝世宝刀兜头劈下,正是“碧血刀法”的杀招。
萧观音奴连忙举剑封挡,二人兵器相交,萧观音奴手中长剑不是萧屈烈宝刀敌手,竟被折断为二。
萧屈烈手中绝世宝刀不偏不倚正停在萧观音奴的脖颈上,二人交手也只是一招之间,萧观音奴就被萧屈烈擒获。
北府宰相萧浞卜和国舅萧匹敌二人看到此等情形,吓的瑟瑟发抖。齐天皇后萧菩萨哥玉容惨淡,紧紧抱住手中孩儿,瘫坐在椅子上。
德妃萧贵姑眼看萧敌烈和萧屈烈控制住局面,喜形于色之下,鄙夷地扫视了一圈眼前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身上:“萧菩萨哥,你家姑母萧绰一直打压我们这一支后族势力,更可恨的是你姑母为了巩固实力,竟要挟皇上贬我为贵妃,夺了我皇后的位置交给了你,这让我如何甘心。
可恨的耶律隆绪不仅不怜惜我和族人,反倒是助纣为虐,一直打压欺辱我们这一支族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精心谋划,就是为了能够替族人和自己复仇。所以我安排人四处散步谣言,离间皇族和后族的关系。”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听到这里,一声喟叹:“萧贵姑,当年哀家姑母废你之时,曾想将你逐出皇宫,赶尽杀绝。哀家那时尚是年幼,见你在哀家面前卑躬屈膝,哭泣哀求,这才请姑母留你在宫中,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种下大错。这些年也难为你一直在哀家面前奴颜婢膝,枉哀家还这么信任你。”
德妃萧贵姑哈哈大笑:“萧菩萨哥,你不过也是才智平平优柔寡断之辈,若非你生来有个好姑母,这几十年来,又哪里轮得到你呼风唤雨,这后宫和宫廷的毒辣手段你又知道多少。”
听了这番话,齐天皇后萧菩萨哥脸色难看之极:“宫廷之上,大军之中,哀家自问都精心布置,只是没想到萧敌烈和萧屈烈你们二人会背叛哀家。”
说着话,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对萧敌烈和萧屈烈二人怒目而视。萧敌烈和萧屈烈二人却是神色坦然自若,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德妃萧贵姑听了萧菩萨哥的话,又是一阵娇笑:“萧菩萨哥,萧敌烈和萧屈烈他们在你那里不过官至区区的上京留守和殿前都点检,草包萧浞卜反而能官至北府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