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地,赶紧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出来得仓促,谢隐碰掉了齐器的一件黑色短袖。谢隐随手捡了起来,又挂到了衣架上。
——
船离靠岸只剩三个小时,谢隐和秦淮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行李。
谢隐一边叠衣服,一边心中复盘一切。船上的每一天都透着一股他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方冷秋和齐器的供词有冲突,所有人都是责任人却丝毫没有紧迫感,黄玉玲的职业责任心前后矛盾,在对外宣布交易成功后也没有人跳脚……
每一个人都像在说假话,可又假得离谱,假得矛盾。谢隐寻丝觅根,意图寻找这个谎言的根源……
谢隐合上拉杆箱的一瞬间,突然抬头看向秦淮。
“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船上?”
那是谢隐少有的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有了嘻嘻哈哈,也没有了暴躁怒火,只是平静地看着秦淮,然后继续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船上?”
天罗地网迎头扑过来的感觉,谢隐又冷冷地问道:“这是个局,那布局的人,到底是谁?”
“你在怀疑我。”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秦淮在谢隐眼中实实在在看到的情绪。
“是。”谢隐坦荡回答,“你出现的也太奇怪了。”
秦淮并不意外,拿出了手机,翻了翻,递给了谢隐。
“9月22日,我收到了杜仕达拍卖公司的邀请函。”秦淮示意谢隐可以向下翻动,“拍卖预告里有我心仪的画作,所以我才会提前报名验资。”
秦淮顿了顿,“遇到你,我也很惊讶。”
谢隐没有翻动信息,收敛眉目,又将手机递回给秦淮:“抱歉,我只是……”
“没关系,职业使然,怀疑一切,我能理解。”
谢隐没有再在秦淮身上纠结,排除了秦淮的嫌疑,另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快,谢隐便冲到了老屁的房间里把他像抓耗子一样拎了回来。
老屁左看看谢隐,右看看秦淮,心虚地低头,半晌又抬头解释:“头儿。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就方冷秋知道我以前是刑警,便拜托我找会破案的人上船来玩。”
秦淮轻哂:“拜托?”
老屁像被洞穿灵魂似的不自在,赧然说道:“她……她给了我钱。”
谢隐恨恨地踹了老屁一脚:“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你怎么就敢确定我能上船找你?”
老屁一脸委屈:“不敢确定,所以双保险,我让方冷秋给秦老师发了邀请函,他毕竟也是杜仕达老客户了,上船的几率高一些。”
谢隐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这果然是一个局,方冷秋从头至尾导演了这么一出戏,可她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而那副画,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