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子里不停的想起她惊吓的样子。”
说道这里,他的梳子停在了女子有些凌乱的刘海上,“还是齐刘海吧,她一直都喜欢这个发型。”
“之前,你听到了吗?君上说要和她办喜事了。”他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深深的埋着头,“我突然恨不得冲上去将君上杀了。可是,我又怕看到她往日那种憎恨我和厌恶我的眼神。”
“如今,我这般丑陋恐怖,她更是不待见我了。”
手里的梳子掉落在地上,他捧着女子的脸,额头触着她冰凉的脸,“只有你这样的她,才不会用恨我,厌恶我的眼神对待我。也不会对我说那样绝情伤人的话,也不会忤逆我,让我不知所措。”
手用力的收紧,恨不得将怀中的女子揉进了身体里。
“咚咚……”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他整个人身子一震,有些恼怒的抬起头。
“咚咚……”敲门声再度传来,不急促,反而有些温柔,带着某种探视。
他微微皱眉,刚才去路乐乐的房间里,消耗的灵力太强,此番,要维持面容都恨吃力,于是,他打算将怀中的女子,小心的放在榻上,盖上了毯子。
“咚咚……”还是在敲门,只是,此番显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虽然脸上没有了皮肉,然而那双金色的眼瞳却瞬间漾起杀意,身子一闪,他来到了门口,打算合上结界。
难道不知道吗?他很早就下了命令,这里,这个房间谁也不准来。
却是在这个时候,房门悄然被推开了,然后传来一个声音,“姬魅夜。”
那声音,那样的轻,轻得犹如天空中第一片飘落下的雪,迅速的融进了心里。那声音,那样的柔,拂过他的胸膛,让一片冰冷,瞬间升温融化。
那么片刻,他竟然半天回不过神来,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那个女子。
她头发散开犹如瀑布般的披散在身上,白皙精致的脸上被衬得犹如瓷娃娃般,那双眼瞳在黑暗中不适应的在屋子里寻找着什么,脸上写着担忧和焦虑。
“姬魅夜。”他就站在她面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但是因为屋子伸手不见五指,习惯了黑暗的他能清晰的看清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可她却不行。
只见,她像一个盲人一样的抬起手,慢慢移动着脚步,有些惊慌的喊着,“小夜。”声音很低,似乎不经意中发出来了。
小夜……姬魅夜整个突然一晃,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锐痛,脑子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甚至于,看着路乐乐像盲人一样前进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小夜,小夜……是在喊他吗?
路乐乐站在原地,看着漆黑的前方,心里一片空茫。
君上回来之后,还真的和衣躺了她身边,而她因为还是惧冷,下意识的卷曲着自己的身体,竟突然发现,她的袜子被脱了。
而君上时,对方却是一片茫然,她方才了解,在南疆甚至再古代,没人知道袜子是什么,他们都成为足衣。
或许,能听懂袜子的人只有小鸡少爷了。
君上说没有任何人进了她是屋子,那是谁脱掉她的袜子?
莫非真的是做梦?
如果做梦?她的脚上竟然有漆黑的碳?!
所以,她开始怀疑了那个梦?怀疑,她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一身白骨,怀疑,有人用在火上烤热了自己,然后温暖了她的双足。
因为,曾经有人这么做过,只是,他有一张芳华绝代的脸。
一半真,一半假?她希望,刚才那个真的是梦。她不希望姬魅夜变成白骨。
可是,如果是呢?她该怎么办?
所以,辗转难眠,她像是着了魔一样,悄悄的跑了出来。明知道,唐突。明知道,不合时宜,甚至,会认为卑微,但是,她还是敲开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