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有才接着说道:“夫人,将军正和万岁爷博弈呢,万岁爷要逼将军休了夫人再娶,而将军却坚持要以夫人您为平妻,现在就看谁耗得过谁了,谁先耗不住谁就得让步!在这节骨眼上夫人您绝不能去天牢探视,以免节外生枝。”
陈圆圆点头道:“明白了,多些甄先生提醒。”
甄有才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夫人已经想明白了,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待会小人还要去田国舅府上,想通过田国舅走走田贵妃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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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坤宁宫。
长平公主照例来给周皇后请安,因为崇祯帝下了禁口令,宫中已经没有敢公然谈论公主殿下和王朴的婚事了,可这事已经成了长平公主芳心里的一根刺,让她睡不香,吃不香,没两天功夫就整个消瘦了一圈。
长平公主连王朴的面都没见过,她虽然很仰慕王朴却谈不上什么感情,她如此煎熬完全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婚姻幸福,崇祯帝虽在宫中下了禁口令,也禁止百官议论此事,似乎是想强迫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遗忘这件事。
可长平公主忘不了。
这个时代的良家女子不管身份的高低贵贱,都是很重视名节的,崇祯帝已经当众许过婚了,长平公主最终要是嫁不成王朴,对她的名节就是最大的玷污,从此以后她也再没脸再嫁别人了,她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了。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周皇后无计可施,来宫中探望的周国丈也只能摇头叹息。
“唉。”周国丈叹了口气,黯然说道,“真是苦了茹儿这孩子了。”
周皇后哽咽道:“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两人正说话时,皇二子朱慈炯忽然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坤宁宫,大襄大叫道:“母后,传遍了,都传遍了。”
周皇后瞪了朱慈炯一眼,斥道:“都传遍什么了?”
朱慈炯道:“当然是王朴和那个烟花女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哦,还有皇姐和王朴的婚事,现在满北京城的百姓都在说父皇要逼王朴休了糟糠之妻再娶皇姐,可王朴宁死不屈就是不当陈世美。”
“啊?”周皇后失声道,“这事都传遍京师了?”
“是啊。”朱慈炯点头道,“现在北京城里的九大戏班还有许多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都在说唱王朴的戏呢,都说王朴重情重义,不肯休了糟糠再娶,可父皇和陈新甲却非要逼他休妻再娶呢。”
“啊,这事都传开了?”
“这可怎么办?”
国丈周奎和皇后面面相觑。
“母后,女儿不活了。”
长平公主悲啼一声,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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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王承恩气喘吁吁地跑进暖阁,跪地喘息道:“万岁爷,不好了。”
崇祯帝头也不抬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承恩道:“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京城里的九大戏班还有许多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都在说王总兵和公主殿下的事呢,现在满京师的百姓都已经知道这事了。”
“你说什么?”崇祯帝霍然抬头,沉声喝问道,“朕要把茹儿许配给王朴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
王承恩苦着脸道:“万岁爷,还有呢。”
崇祯帝黑着脸问道:“还有什么?”
王承恩道:“坊间还传说王朴不愿休妻再娶,可万岁爷和兵部尚书陈大人却非要逼他休了糟糠之妻。”
“真……真是岂有此理。”
崇祯帝拍案大怒,可语气里却难免透着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