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年》一月末杀青,到纪朗九月一号开学,大概七个月的时间,他们通过每天各自一条短信的频率和对方保持着联系,充满了不必多说的默契。
直到燥热的暑假结束时,交流才戛然而止。
可九年过去,傅星徽依然记得,那时知道每天都会收到一条短信的安心,和打开信息前对内容充满期待的心情。
那个功能稀少、款式陈旧的黑色诺基亚手机,曾在那些被日复一日的辛苦训练填满的日子里,给过他无可替代的慰藉与支撑。
可大概越是珍视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在那个夏天结束不久,一二年的九月十四号,傅星徽十九岁的最后一天,那个承载了几百条短信的手机就遗失在了南下匆忙拥挤的火车站里。
和傅星徽最后一段称得上快乐的少年时光一起,消失得无声无息。
第27章手表
傅星徽第二天回到别墅的时候,其余的五位正在玩桌游。
高阮八卦了他一嘴昨晚怎么没回来,让傅星徽用工作搪塞过去了,她明显不信,嘴边挂着点揶揄的神情。
顾亦悠、路朔和纪朗也在,见到他来了,互相打过招呼,纪朗拍了拍他身边地毯上的坐垫,“坐这边,哥。”
“三国杀?”傅星徽挑了挑眉,坐到纪朗身边,“这么有年代感?”
三国杀大火的那几年,正好是傅星徽和纪朗拍戏的时候,这东西还是纪朗教给他的,俩人没少熬夜1v1过。
“这不是十周年嘛,翻出来纪念一下。”纪朗说完,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咱俩也认识十年了。”
他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凑近了傅星徽,除了他,别人都没有听见。
傅星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香水味,眼皮跳了跳。
路朔还在催促纪朗,“快出牌呀,”他虎视眈眈着一滴血的角色牌陆逊,还以为他和傅星徽说的悄悄话是求助,“队长不会玩儿,你就别指望他救你了。”
“他会,”纪朗轻飘飘地说:“我教过他。”
半晌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补了一句,“哥肯定是嫌你玩的不好,所以只跟我玩过。”
傅星徽:“……”
路朔也惊了,“队长,当时我们叫你玩可是你自己说不会的,你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傅星徽不太想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于是靠着十年磨练出的演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颠倒黑白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问过我?”
路朔想了想,“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傅星徽保持着得体地笑容,看了看他亲切的前队友,笃定道:“别想了,就是你记错了。”
pluto那时候住在一起,傅星徽知道他的队员们也玩儿三国杀,他也的确撒了谎说自己不会,也不想学。
至于为什么……
或许是太忙了。
亦或许是因为,人很难避免不去在玩一个游戏的时候,想起最初和你一起玩的伙伴。
就像他参演过很多作品,每一次都会想起第一次和他搭对手戏的纪朗。
此时这个给他卡牌启蒙的弟弟正把牌递到他面前,“哥,”指着下家说:“给我把他杀了。”
傅星徽看了眼他仅有的一张牌,和目前三血还装着防具的路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