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又道:“寨主若非信重哥哥,怎会将这等重事,交到哥哥手里。”
王伦道:“兄弟是个粗犷之人,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意,若是库房之事,出了丁点纰漏,便可治我于死地。”
杜迁道:“哥哥恁地小觑寨主,我观他,不像这等人哩。”
王伦又是沉默不语。
杜迁继续道:“明天一早,我随寨主赶往沧州,哥哥在山寨之中,只管安心做事,莫要胡思乱想。”
“我自是会处处小心,倒是你在外面,万事不要逞能,你本事平平,莫要坏了性命。”王伦耐心嘱咐道。
杜迁笑道:“哥哥放心,小弟定会护得自己周全。”
这二人,在漆黑的屋子里,诉说着兄弟情谊。
与此同时,张正道居住的那间房屋内,却是灯火通明。
阮小二、阮小五,连同朱贵,齐齐坐在椅子上,听从张正道的嘱托。
“二哥却是小觑我了,那王伦虽说有点野心,但是既然入我梁山泊,自然翻不起什么风浪。”张正道停顿了一下,而后沉声道:“更何况,有你三位兄弟把守山寨,我甚是放心。”
阮小五道:“若是那王伦敢不安生,我定会将他剁了,扔进水泊里喂鱼。”
张正道笑道:“只要他安心做事,打理好山寨的钱粮,五哥不可对他太过无礼。”
“对了,二哥,剩余的两道关卡,不能停工,要日夜赶工,早日建好,这乃是我山寨的屏障,不可慢了。”张正道想了想,嘱咐道。
阮小二点头道:“寨主放心,不出三日,那第二道关卡也就可以完工了。”
见该嘱咐都已经嘱咐了一遍,张正道便故作轻松道:“二哥、五哥,平海水军,先可山寨中精通水性的好汉子挑,宁可人数少些,也不要滥竽充数,弄些不会水的旱鸭子进去。”
阮小五笑道:“寨主有所不知,咱梁山上的弟兄,大多数都是水泊附近村子里的鱼户,人人皆是通晓水性。”
“是啊,若是找那不会水的旱鸭子,倒还有些困难哩!”阮小二亦是跟着笑道。
张正道正色道:“不管如何,这水军也要早日编练成军,若是他日朝廷派遣官家前来征讨山寨,咱们也能打败他们,护卫我山寨周全。”
阮小二道:“寨主放心,我明日将建造关卡之事,移交给宋万兄弟负责,与五哥专心打理平海水军。”
张正道又看向朱贵,提醒道:“另外三家酒店,若是不能同时建设,便先将寿张县附近的那处酒店建设起来。”
朱贵方才沉默良久,在思索事情,见张正道嘱托酒店之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寨主,我想向山寨推荐一个人,不知可否?”
张正道笑道:“兄弟但说无妨。”
朱贵徐徐说道:“我有一个嫡亲兄弟,名叫朱富,在老家沂水县开了一处酒肆,我修书一封,招他前来,负责寿张县的那处酒店。”
“只是我那兄弟,拜了县里的都头为师,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投奔梁山。”朱贵有些迟疑道:“若是他不愿意来,还请寨主不要怪罪。”
张正道笑道:“朱贵兄弟切莫多心,你那兄弟若是愿意来,便将寿张县的酒店交与他打理。若是他不愿意来,亦是无妨,先在山寨中选择几个伶俐的弟兄顶上。”
朱贵道:“小弟尽力而为。”
见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张正道便示意三人可以离去,他要早些休息,以便明日赶路。
待三人出了屋子,张正道又想起一事,此去沧州,至少也得月余时间,便嘱托阮小二道:“那寿张县刘家村,我还有一匹驽马寄存在那村里的刘大郎家,明日派个喽啰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