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尹叙的房间和从前一样整洁雅致,不同的是,进门便迎来一股药味。
&esp;&esp;床前的地上有未干的痕迹,就这个痕迹判断,大抵是药碗摔在地上造成的,渣渣早已被清理。
&esp;&esp;云珏转头看他:“你吃药了吗?”
&esp;&esp;尹叙也看了眼那滩痕迹,只说:“已经在重煎了。”
&esp;&esp;云珏点点头,又朝床榻抬了一下下巴:“那你躺着吧。”
&esp;&esp;尹叙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躺下。
&esp;&esp;披风解开,隔着薄薄的丝锻,隐约能看到他肩胛处缠绕的纱布。
&esp;&esp;云珏垂下眼,背着手站在床头。
&esp;&esp;尹叙上了床却并未躺下,而是靠在床头看向她:“其实不是大事,箭伤入肉不深,也不是致命伤。”
&esp;&esp;云珏当然知道。
&esp;&esp;刺杀这种事,随着主谋意图的不同,也分情况。
&esp;&esp;若真要他死,就直接在兵器上涂毒了,哪有他在这叽叽歪歪的机会?
&esp;&esp;说不定他要真死了,事情反而闹大不好收场。
&esp;&esp;刺杀却不致命,更多是恐吓和警告。
&esp;&esp;可他之所以招揽上这种事,多半是因他从魏王事件后至今的所做作为招人嫉恨。
&esp;&esp;其实,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esp;&esp;那日他将她堵在墙角时曾说过,若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了解陇西,而非在短时间之内一下子接受那么多讯息,被逼做出抉择,他未必会那样对她。
&esp;&esp;所以这么久以来,在她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履行这件事。
&esp;&esp;到了她跟前,这些又成了不足为道的事。
&esp;&esp;“这么说,你也不需要有人来探望咯?”云珏手臂一抱,倚在床边。
&esp;&esp;尹叙诚实道:“但你能来探望,我同样高兴。”
&esp;&esp;云珏笑了笑,伸手拖过胡床摆在床边,顺势坐下:“我倒是觉得,既然你还没伤到意识不清,精神甚至还不错,不如来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