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大三的暑假。
她比他小一届。
商宇登时给敲了一闷棍,费了点劲挪到她边上坐好,像以往一样揽着她的腰,才问:
“霓霓……当初的视频电话不是打错的吧?”
他早该猜到,视频通话的按键在二级菜单,瞎戳中标委实不易。
元灿霓偏过脸,又开始躲避。秘密见光的尴尬,令她无法直视那双似能洞悉内心的眸子。
却给商宇强硬扳回去,被迫对视。
“你告诉我,那时你是不是住院准备或者已经做了手术?”
商宇捧着她,变形的不是脸庞,而是她心里装满委屈的气球。
“谁做完手术还有力气打给你。”
元灿霓试图一笑置之,内核性的遗憾仍是占据了整颗心,笑比哭扭曲。
“没力气打。”她喃喃给自己听。
“手术前打的,对不对?你想见我。”
如果愧疚有形状,现在一定像黏胶糊住商宇,令他无法呼吸与挣扎。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
相似的台词,升级的无力。
商宇再度牢牢拥住她,下巴轻枕她的发顶,迷恋而失控地蹭着。
“晚上你陪我去店里,调好戒圈我就戴回去,以后不会忘了。”
元灿霓心头一直闷堵,不知道因为过去无法更改,还是解释来得太迟。
也许遗忘比清算更令她自在。
商宇低头吻住她,辗转直至得到回应,亲昵无法麻痹痛觉,却可以暂时掩盖悲伤。
他看进她的眼睛,郑重道:“以后如果再有心事,一定跟我吵出来好吗,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我可以替你分担;也不要离家出走,我怕轮椅追不上。”
倾诉应该由信任成就,而不是通过许诺。商宇一旦失去信任感,别说倾诉,元灿霓就是日常交流也不愿跟他多费口舌。
元灿霓便没答应他。
也许其他妻子会趁机敲打,对丈夫约法三章,立下“霓式家规”,但她生性散漫,也不爱拘束别人,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只是看着商宇为她开了一扇心门,便默默走进去,暂时呆着,避风保暖。
商宇留意到她微变的眼神,柔声道:“你说,我听。”
“你、很喜欢百合炒牛颈脊?”
元灿霓像内向的女孩第一次上街卖玫瑰,盯着潜在的顾客不敢上前叫卖。
商宇一顿,没料到是这么边角的小问题,旋即笑开。
“我喜欢这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