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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衙时,因是大早上,衙门口人声鼎沸,过往生意人不少,小门那边撞见书生打扮的少年人正把一袋子东西提给一个憨态女郎。
那女郎穿着衙门中后勤的朴素衣服,却也不羞拒,笑呵呵抱住了一袋子吃食跟衣物,对眼前少年的嘱咐点头应着。
“是江河吧,他办完丧事了?”
“想来是的,只是还在守孝。”
江家其实人丁单薄,又出了那样的案子,不似张家大族丧事议程中,且江茶嫁到了黎村,丧仪按那边的规矩般,寻常老百姓没那么多时间跟精力办一场繁重的丧事,毕竟都有农事,是以多为简办。
江河这边在黎村办完丧事,又出于孝道送别了被县太爷以神仙一般的速度差人流放走的陈生,如今一边在青山学堂读书,一般跟江松操持酒肆生意。
酒肆生意稳定,也不需要他坐堂,看账即可,虽两边营生,但也算充实,渐稳之后,他既腾出手来照顾唯一的小姑姑了。
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成全之前县太爷为他补全的孝子身份,不能跟父亲那一脉彻底断绝,还是真的愿意照顾这个痴傻小姑姑,左右眼前他是做到了的。
张叔等人看着十分欣慰。
江河也察觉到了众人的动静,因陈阿宝已经先看到了罗非白,眉眼灿烂许多,抬手就挥舞起来,一改在江河面前的憨啥。
“大人。”江河规整行礼,在罗非白挥袖免礼进入衙门后,他直起身子,好奇看着后面被带进衙门的张信礼等人。
他聪明,也知道最近永安药铺案子的波折。
“看来,真相大白了。”
他看着张信礼从跟前走过,察觉到后者看了看自己,那眼神似乎有些怅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他们被衙门那敞开的大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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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内。
饶是江沉白等人都万万没想到罗非白会用这样的审讯路数。
张翼之,小五,张作谷,张信礼跟古井杀手五人都被挂在刑架上。
罗非白一进来,
目光一扫,五人表情各异。
不过,张信礼跟古井杀手是最冷漠的,短短时间,他们已经镇定下来了,带着几分无所畏惧的冷漠。
“人多就是不一样,这地方以前素来阴冷,如今都显得温暖了几分。”
老王尴尬:“大人,这恐怕是因为您让我们烧了火炉。”
罗非白:“是吗?难怪”
她走到火炉前面,握了烧红的烙铁把柄,反转了两圈,像是在烙饼,为的就是两面煎黄匀称,且漫不经心道:“证据,动机,人犯都到位了,温县令的死已被立案,如此大案,罪不容诛,用点刑不为过。”
烙铁的作用自然是威慑,逼迫五人出于畏惧说出实情,然而不等五人说些什么。
烙铁直接落在张信礼的手背。
突然,狠辣,残忍。
其他人猝不及防就闻到了烤肉香,那香味激发出来的扭曲感配合着张信礼狰狞的惨叫,张作谷心疼不已,大喊着求情,而其他人除了那古井杀手冷酷木然之外,都脸色惨白,吓得尿液淌地。
小五大喊着自己招认所有,别无隐瞒,这就把张翼之彻底供出。
张翼之本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见张信礼被抓,自知绝路已至,本来就打算撂了,只是没想过罗非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她手头拿捏五个犯人,齐全了两个大案,随便揪出一个都是死罪,为了避免他们破罐子破摔,就选择用这种法子威慑了。
李二等人其实被吓到了,但凡上刑的是江沉白或者老王这些老道的差役,也比罗非白这般刚上任的“书生公子”亲自掌刑来得不那么渗人一些。
可是大人她面不改色。
烙铁移开,顺带着撕开焦红的皮肉,张信礼已经昏厥,却被冷水泼醒,听到罗非白把沾着皮肉的烙铁放在冷水中滋滋滋了一会,甩去了上面剥离的血肉,但她的话十分清晰。
“知道本官为什么非要把案子查实了再把你们拉进来受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