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药,梅期送郎中出府,鹤梓去取沐浴用的水,房间里就只剩下裴晏一人。sangbook
“我听说你被萧璃给揍了?”声音出现的同时,窗外也出现了一个倒挂着的黑影。裴晏抬头,黑影正将窗子推开。
窗外,霍毕倒挂在屋檐上,像只蝙蝠一样看向屋内。
裴晏皱了皱眉,拢好外衣。
霍毕脚一松,下一刻,已站在了房间里。
“霍将军何时回的长安?”裴晏理好衣服,这才问道。
荣景帝寿宴之后,霍毕和范烨就被派遣出去,各自由一名兵部员外郎带着去长安周遭几个城池巡视兵营,是以这些日子两人都不在长安。
“刚回来,听说你受伤了,特地来看看。”霍毕说。
“你如何得知我受了伤?”裴晏皱眉,问道。
“我本来是要去找萧璃的,翻墙的时候听见她正在跟她的两个婢女骂你,这才知道的。”霍毕说。他看萧璃骂得很是投入,就没去打搅她,直接往裴晏这边来了。当然,萧璃不仅骂裴晏,还骂了皇帝,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跟裴晏说了。
“翻墙太过无礼,霍将军以后不要如此了。”裴晏说。
“裴晏,萧璃不仅打了你还在背后骂你,这些你不管,你管我翻墙?”霍毕觉得简直没天理。
“殿下在自家宅院,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霍毕看着裴晏没吭声,眯上眼睛看了一会儿裴晏,忽然开口:“裴晏,你不会也喜欢萧璃吧?”
裴晏身子一僵,随即沉下脸道:“霍将军慎言。”
“没有就好。”霍毕说:“你是没瞧见她对令羽和范烨说得有多狠,啧啧,我听着都觉替他们二人伤心,那是一丁点儿希望都不曾给留过。”
是吗?你的表情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一点不像伤心的样子。
“咦?你还会刻章?”霍毕看见桌上刻了一半的章,觉得新奇,想要拿起来看。
“别动!”裴晏急道。说罢,仿佛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又道:“还没刻好。”
“你在刻什么字?‘明’什么?”虽然没碰印章,但霍毕也瞄到了上面的字,于是问道:“这种小章不是一般都刻表字吗?你字清和,刻个明字做什么?”
“随便刻着玩罢了。”裴晏起身,一把拿起小章放进怀中。
“你这表情可不像刻着玩啊。”霍毕撇嘴道。
“霍将军可知陛下派你与范烨巡视兵镇是何用意?”裴晏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道。
“知道,无非还在考察选谁做驸马。”霍毕说。
“那霍将军又知不知道,如何表现才可让陛下指你为驸马?”裴晏继续问。
“要如何表现?”霍毕立刻认真了起来。“不过,你为何要帮我?”
“显国公不宜继续势大。”裴晏移开目光,淡淡道:“再说帮了霍将军,也算裴某还了霍将军的人情。”
江南,吉州。
裴晏回京时,委派章临处理收尾事宜。
因为洪州刺史赵念畏罪自杀,又因为章临查案救灾有功,得了陛下同意后,章临便暂行刺史之职。对章临委以重任,倒也不是因为荣景帝对章临前嫌尽释,他可还记得章临妄议朝政说他选官无能的这一码事儿。只是这贡水一系别驾及以上官员几乎尽数被牵扯押解回京,扒拉来扒拉去,贡水也就还剩章临一个独苗。故而,只能让章临暂代刺史之职位。
写完最后一本记录,章临揉着脖子走到花园里。
马上就要回到长安了,不知裴大人如何了?这一次他总算是立了功劳,没有辜负裴大人一片苦心。抻了抻胳膊,章临就打算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