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慢慢悠悠地目光移过来,落在他身上,细细瞧了他一眼,温声道:“过来帮我戴上。”
“嗯!”沈元衡点头,他快步走到江月慢面前,捧了她手,手串搭在她皓白腕上,小搭扣弄好。他眼睁睁看着江月慢抬起手自己举着手腕端详着。
他再望一眼自己掌心,捧在掌中手已经不见了,空空。
“娰娰……”沈元衡忽然就红了脸。他每次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喊江月慢小名,他压着胸腔里心跳,尽量用寻常语调,低声问:“今、今晚可以吗?”
江月慢这才目光从手腕上手串移开,望向站在她面前沈元衡。
江月慢微微蹙了眉。
沈元衡立刻说:“当我没说!我、我先去花厅了!”
江月慢叹息了一声,朝沈元衡道:“过来。”
望着江月慢递过来手,沈元衡不明所以,却也仍旧朝她走过去。江月慢欠身,抬手至沈元衡腰侧,他翻出来一小节腰带整理好。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上次那条玉带好看。这锦布虽精致,却还是没有玉带衬人。”
“那我去换。”
“是去做月饼,又不是出见客,换什么换。”江月慢带着嗔责地望了他一眼。
顿了顿,她才道:“今晚可以,明晚也可以。想时候,大多都可以,不必每次像拜佛一样求我。”
看着沈元衡亮起来眼睛,江月慢颇有点无奈。她不是很明白,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像母老虎吗?
“那现在可不可以?”沈元衡脱而出。
江月慢瞬板起脸来,温柔语调里带着责怪之,一字一顿:“不可以。”
“嗯嗯。我胡说,胡说……”沈元衡偷偷抬起眼睛望了江月慢一眼,又一板正经地移开了目光,端庄地立在一侧。
江月慢又望了他一眼,才站起身,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我得换身窄袖常服,在这里等着也行,先往母亲花厅去也行。”
沈元衡想了想,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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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以前也没有做过月饼。不仅是她,华阳公主也是没做过。华阳公主一时兴起出主,侍女从厨房拿过来许许多多月饼模子。
华阳公主看着满桌子模具,连连点头夸赞,说这可爱,那好看,这栩栩如生,那大气写。可是当面粉等食材放在桌子上时,华阳公主虽然洗了手,仍然皱着眉,不愿『插』手。
华阳公主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一次她也是一时兴起,在某一年除夕想亲手包饺子,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她看着那黏黏糊糊肉馅直皱眉,完全不像『插』手了。那一日后来,她确什么也没干,只坐在一旁指挥着江眠风给她包饺子……
华阳公主垂下眼,无声轻叹了一声。这样团圆喜庆佳节,那思念不必说给儿女听。她重新换上笑脸来,挪到一侧坐下,觉得还是长辈身份好,摆了摆手,道:“做,我来当裁判,看谁做最好!”
月皊看了看沾手面团直皱眉。沈元湘轻笑了一声,道:“这面不能用了。用我这。”
月皊望向沈元湘,诧异地问:“会做月饼呀?”
沈元湘摇摇头头,柔声道:“我以前经常做小甜点打发时,月饼却确没有做过。不过应该和那糕点也差不多。不难。”
“那我跟学!”月皊走到沈元湘身边,跟着她学做月饼。沈元湘做一步,她跟着做一步。
江厌辞自然也懒得碰这小玩儿。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一侧,欣赏着月皊手忙脚步笨样子,时不时再饮一杯甜酒。
感觉到华阳公主望过来目光,江厌辞侧了侧身,道:“我也当裁判。”
过去好半天,华阳公主问:“元衡不是早回来了吗?他和月慢怎么还没过来?”
大概是借住在旁人家心情使然,沈元湘歪着头望向华阳公主,询问:“我去问问?”
华阳公主想了想,摇头道:“罢了。不爱来不来,咱自己弄。”
她又拍了拍面无表情坐在一旁江厌辞,道:“去去去,去帮月皊忙去。参赛选手太,裁判有我一就够了。”
月皊也望过来,蹙着眉一双细眉抱怨:“三郎,以前还说要学习怎么做透花糍呢。透花糍太难,先从月饼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