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个乌龟!他差点失控,不过总算勉强记起了自己的身分,再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出在哪里吗?”
“病入膏盲?”她猜测。
他摇头,无奈地笑笑,“出在你想太多了。”
“你是说我自己吓自已?”她呆了一下。
“没错。”他温柔又郑重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低沉有力地道:“有我在,我不准你病入膏盲,更不准你的病不好,你信我吗?”
苗苗被他燃烧着坚定意志的眸光给震撼住了,想要说点什么,喉头却是一阵哽咽。
她信、她信……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除了壮壮以外,她几乎没有和旁人相处过,自然也不知道这样的关心算不算得上是正常。
就算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答案呀!
苗苗低垂粉颈,搔抚着兔子长长的耳朵,两只小兔子舒服地更往她怀里钻。
好半天,她才小小声地道:“……我把兔子起名叫红豆、绿豆好不好?”
他正紧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问话,倒让落花呆了好半晌,“红豆、绿豆?你确定?”
“不然叫大萝卜、小萝卜好不好?”她露齿微笑,央求道。
落花极力忍住笑,脸色憋得好生古怪,“你……决定就好,如果和大小萝卜相比,我倒宁可你叫牠们红豆、绿豆。”
红豆又名相思豆,怎么说都比萝卜雅了一点吧?
她笑眼盈盈,“就红豆、绿豆了,谢谢你。”
他深深盯着她,若有所思地道:“齐姑娘,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生疏,或者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亲密。”
“人家说医者父母心,你对我这么好,又是我的大夫,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想不通有什么关系比这个还要亲密的。”她满睑尊敬,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把所有的病人都当作是自己的子女对不对?这就可以解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一定是的!你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女儿,向大夫,你真是个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好人!”
啥?
落花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错愕惊吓到了极点,以至于完全丧失了说话的本能。
女……女儿?
这个小笨蛋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啊?
他开始觉得……或许……成亲之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遥远、崎岖了……
唉!
日子一天天过去,苗苗的身子在落花费尽心思的诊治调养下,慢慢地,小脸由平素的雪白、憔悴增添了一丝丝血色,原本寒毒发作就无力动弹的四肢也慢慢恢复了行走的能力,但是她身上的寒毒积累已久,虽然落花已研制出了特效药,可是药性依旧只能慢慢地将她的寒毒砝除,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拔去病根。
但是她的性命是确定无碍了。
胡大夫以前开的药方子只是固本培元,对于她的寒毒只有压制,没有疏导和治疗,所以苗苗的身子就是这么不好不坏的拖着,没想到一进了一江春水堂,她的旧疾重病居然慢慢好了起来,就连几日才来探望一次的壮壮,都咋舌于她痊愈的速度。
对于落花,壮壮更是充满了感谢。
这一天,壮壮怀里搋着这些日子以来打猎所得的银子,兴奋又不忘礼仪地轻轻敲了敲兰草堂的门,紧张地等待在外头。
“请进。”落花的声音轻扬而出。
壮壮开了门进去,汗湿的双手在身侧擦了擦,紧张地道:“向神医……”
落花搁下狼毫,温和地打量他,“齐公子,请坐,去看过苗……呃,齐姑娘了吗?”
壮壮浓眉大眼,神情却青涩腼腆得像个孩子,迟疑地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下,“我等会儿再去,现在来找你是为了诊金的事……向神医……”
“叫我向大哥。”落花蓦然笑了,粗犷睑庞上的男子气概更炽,“我约莫大你十一、二岁,你叫我一声大哥不为过。”
壮壮受宠若惊,他望着面前这个出色挺拔的京师第一名医,更惶然不安了。“可是……我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