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仲康语气中带着点儿羡慕,“大哥,原来你抄书竟然能赚这么多钱,看来要有出息,还是得读书啊。”
沈伯文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平日里没有这么高的价钱,这次主要是吴掌柜想把孙子送到我这里来读书,特意提高了工钱。”
说到这儿却话头一转,“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读书确实是有很多好处,回头让瑢哥儿和理哥儿也来跟着我一块儿读书吧。”
沈仲康听了很心动,但想了想还是说:“得回去跟他们娘商量一下。”
沈伯文点点头,表示理解。
马车离开书坊门口,却没注意到,从对面的街上,走过来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人,负手踱步踏入了书坊。
这人一进去,伙计立马热情招呼起来,说:“韩夫子,您也过来买书啊。”
原来这人就是沈伯文和邵哲在书院的先生,韩辑,韩夫子。
韩辑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道:“你忙,我先自己看看。”
原来他是因为书院散了馆,在家待着有些烦闷,才出来透透气。
随手翻开伙计还没收到书架上的一本三字经,随意地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就被上面的字惊艳了,这笔字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锋芒毕露,如断金隔玉一般,风格相当独特,不由得看入了神。
半晌之后,还意犹未尽。
将这本《三字经》拿在手里,韩辑叫来伙计,道:“这本我买了。”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本书是谁抄的?”
伙计做成了一单生意,心情正好,当即便答道:“是桃花村的沈秀才。”
韩辑却是很讶然,沈延益曾经是自己的学生,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学生以前的字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写的不错,却是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个人风格。
不过他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只在心中想着,等回头沈延益来家里拜访自己的时候,再仔细问问他。
另一边,沈伯文他们到了布庄,他下车去接周氏和女儿。
掏出钱袋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苦笑着跟他说,“您家这娘子,可真是会过日子的人,砍价的一把好手。“
周氏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怕相公这个读书人觉得自己丢人。
孰不知沈伯文在心里却是很佩服她,毕竟他学不会砍价。
沈伯文一边往外掏钱,一边跟掌柜的笑笑,道:“话虽如此,但生意做成了,您就有的赚,亏是不可能亏的,您也算说对了,我家娘子,就是会过日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