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个人自然也附和,道歉既不伤筋动骨也不费钱费力,她们自然不抗拒。
“嘉嘉,我们给你道歉,以后保证不再乱讲话。”
方嘉嘉轻轻摇头,字字坚定地说:“你们要道歉的对象,不只是我,还有我妈,我爸,我哥。”
王秀荷听女儿说出这句话,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眼眶一热。
调解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嘉嘉,我们昨天可没讲建兵哥和文楷的什么不是啊。”
“你们好像不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就算昨天没说,以前也没说吗?他们不告你们,就不配得到你们的道歉吗?”
余桂娥和身边的四个老姐妹互看了几眼,对她们来说,现在让方嘉嘉撤诉才是最紧要的。
“好好好,我们给你们全家人道歉。”余桂娥看向王秀荷,“秀荷,对不住,我嘴巴没得个把门的,讲了好些糊涂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们一个接一个地道歉,王秀荷别过头,不言不语。
“我要白纸黑字的手写道歉信,在村部的宣传公示栏上张贴一个月。再就是,明天中午在村里的广播公开道歉。这就是我的撤诉条件。”
几个已经在广场下过跪的人,并不觉得方嘉嘉提的要求比下跪过分。
让她们感到为难的是,她们虽然嘴上刁蛮了一辈子,但是人均小学文化水平,识文断字都勉强,遑论写出一封公开道歉信。
“嘉嘉,你也晓得,我们几个没什么文化。让我们用嘴巴讲还顺溜,用手写我们实在是办不到啊。”
向峻宇看了一眼说话的余桂娥。
“你可以口述,让豆豆代写。”他又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人,“你们的孙子和孙女都比豆豆大,让他们帮你们写封道歉信并不困难。”
向思睿明白了向峻宇的用意,“你们老说为了孩子,在孩子面前就要有当长辈的样子。不然他们会有样学样,要让孩子们也引以为戒,知道胡乱说话是不对的。”
余桂娥面色愁苦地点头,“要得,要得。嘉嘉,我们明天就按你讲的做,你能不能尽快去法院打个招呼,我怕义成他想不开。他要是出个什么事,我真的是活不成了。”
向峻宇轻叹,“我给义成打过电话了,他在去潭沙的路上。文楷会去高铁站接他,安排他吃住。”
“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们了哦。”
余桂娥此刻才真正地感到羞愧,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王秀荷一眼。
“秀荷,你帮我谢谢你们家文楷哦,又给他添麻烦了。”
向文楷的车停入高铁站的停车场,点开了陆臻发来的语音。
——老公,我下午碰到清懿了,她说周末有抽象艺术画展。你问问嘉嘉想不想看,看她周末有没有空过来一趟。我给她发消息了,她一直没回我。
——嘉嘉一直没通过我好友申请。谦煦睡了吗?
陆臻看了看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儿子。
——没睡,应该是在等他爸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