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睡不着,起身靠着床头半坐。他想抽一支烟,又守着客人的礼数放弃了。
他想到樊霄的伤手,虽然口服了消炎药,医生说晚上还是有可能会发热。
游书朗自小就有照顾病人的经验,知道夜里容易高热,他犹豫了一下,起身推开了门,向樊霄的卧室走去。
樊霄的家里伸手不见五指,就像一个冰冷的深穴。游书朗用手机照明,寻了一盏壁灯打开,昏黄的光线侵入厚重的黑暗,驱走了令人不适的盲夜。
樊霄的卧室与客房相对,游书朗走到门边,举手本想敲门,片刻后又缓缓放下。
指尖轻轻一推,卧室门悄然划开,昏灯的幽光溜了进去,在门口的地上开了一个淡黄色的梯形小窗。
床上的人沉入被衾之中,从游书朗的角度只能看到乌黑柔顺的头发。展步行至床前,樊霄仰面睡着,光线不明,看不清他的眼睫是不是动了一下,倒是睡得不安稳的样子。
手指轻轻放在男人的额头上,指下是一片热汗,随之他听到了一声压抑的低喘。
“怎么了,不舒服吗?”游书朗微微沉身,目有忧色。
樊霄睁开了眼,他的面容隐于被稀释了的黑暗中,晦涩不清的神情,却带着露骨的侵略感,微掀的眸中亦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狂热。
“是很不舒服。”低哑的声音搅动着暗夜中隐匿的危险,“游主任不是说可以找你帮忙吗?”
不知为何,游书朗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他心中一惊,打算迅速撤开手,可念头将将形成,腕子就被人一把扣住了。
“游主任,现在就给我帮个忙吧!”
樊霄拉着他的手快速地往被子里一顺,掠过紧实的胸膛、劲瘦的腰腹,再往下,停了下来!
“樊霄!”
游书朗勃然大怒,蓄力一挣,瞬间破开了男人的那条好手。
“你他妈的!”他一只手扼着樊霄的脖子,另一手狠狠挥拳!噗!拳头闷声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将暗夜中的暧昧系数打碎!
怒意未销,再次挥拳!手起拳将落,却被一只大掌用力包裹住!樊霄一把将游书朗拉至身前,快速说道:“我左手不灵光,弄得不舒服,求你帮个忙,都是男人,手一下怎么了?大不了我一会儿给你手!”
他将人一推,单手支起翻身半坐在床上,从床头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语中仍带着怨气:“不同意也不用打人啊。”他用手碰了碰嘴角,疼得“嘶”的一声。
游书朗站在床边,沉视樊霄。他的惊怒一点点消减,到了最后只剩万般无奈。
缓缓坐在床沿上,背对着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