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间渡十郎走了,拿着叶飞扬交给他的一个写有地址的纸条开车走了。
同一个时间里,陈观水缓缓的把车开进了车库,搀扶着叶冰云打开了她卧室的门。
在东海市的另一个地方,警方用来保护证人的安全屋里,陆吉正陪着两个小丫头做着游戏,开解着她们的心情。而韩雪,则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抱紧了膝盖,随便眼前的电视上面闪过着花花绿-绿的画面。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另外一个地方,东海财经大学外边的一处仓库,被简单改造成音乐室。叶如芸送走了所有的工人和自己的同伴,最后一遍的检查这个即将承载她梦想的地方。随手,关掉了灯,开始锁门。有了杜草昧的五百万,虽然现在陆浙只给了自己五万块钱的启动资金,但是终究是可以开始了。
另外一个地方,汉风俱乐部的四楼,程蕾从昏睡中惊醒过来。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胡中华,也看到了自己身上残留下来的青紫。程蕾把胡中华的外衣脱掉,弄上了床,然后冲了一个澡,在衣橱里找了一套胡中华的制服,穿在了身上。现在,程蕾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光明。所以,她是哼着轻快的扬州小调,走下了楼,进入地下一层的停车场,拿到了自己的摩托车,骑车回宾馆。
而在又一个另外的地方,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大型超市的楼层停车场里。超市的工程已经基本结束,楼下正在装修,而三楼的停车场是封闭的。但现在,有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防弹轿车停在窗户的旁边。车窗打开,月光直射而下,微微的凉风吹进来。
一个女人,一个微胖的女人,一个叫孙梦蓉的女人,赤裸着身躯,杜如梅玩的很慢,玩的也用心。这样的猎物,兼有了女教师、人妻、制服、少妇很多种属性,又承受了刚才颜恋尘所施加的沉重打击,正是在心态失衡、三观扭曲的时候。这个时候下手,只要措施得当,调教循序渐进,很快身下的这个女人就可以变成一颗棋子,足以使用了。
突然,车门被拉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前,无视孙梦蓉的羞耻和惊恐,只对着杜如梅说道:“先生,那边已经发动了,目标一已经到手,目标二按照先生你的意思我只调动了很少的人,现在大先生那边接手了。”
就像是分布在时钟表面的十二个数字,分散在东海的若干的分离的场景,在同样的时间里按照各自的内在逻辑自主的向前发展着。
东海地下铁的中年男人,找到了一对在东海市第十九中学里面做老师的双胞胎姐妹,带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场所,一个英语老师,一个数学老师,都是二十三岁的青春气息,正是可以在草原上疯狂奔跑的年代。
罗民是回了自己基金公司在东海市的办事处,召集了一些得力的手下聚集在一起,然后就在办事处的卧室里睡觉。韩玲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那里有着几个同样姓“韩”的人在等着她。
陆浙带着盛瑾瑜回到了国际贸易大厦顶楼的办公室,开始召集属于他的人,开始连夜工作。
然后,陈观水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打开电脑,继续在文档上面敲打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构思。
刚刚敲打了不到三百个字,陈观水突然就停下了手。
那种感觉。
那种很突然的感觉。
好像在这个城市里面,有着某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很奇怪。
特别的奇怪。
陈观水拿出东海地下铁的手机,上面没有留言。
感觉中,程蕾也还是安全。但心里却总是有一种很乱的感觉。
陈观水没有去管它,继续码字。
但是在东海市的另外一个地方,正骑在轰隆作响的摩托车上,带领着一群小弟,穿行在东海东部的厂间公路上的叶飞扬,接到了一个电话。
只看见叶飞扬在电话里面和对面剧烈的争吵了很久,然后带领着车队转向,向着北边飞奔而去。
而在另外的一条路上,松间渡十郎无奈的放下了电话,看着前方眼睛已经可以看到的大厦,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草你马!
一群的杂碎。
正经的事情不能做,起哄捣乱的事情却做的理直气壮。什么叫大日本民族的尊严,什么叫日本的女人不能被如此的侮辱,什么叫血必须要用血来还?
河本家的人都没有站出来为河本若菜说这样的话,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大放厥词?
知道我为了取得中国方面的原谅,做出了什么样的克制和让步?知道中国的大人物为了尽快结束这件事情,做出了什么样的容忍和交换?大家都在谈判,而且已经取得共识,把这件不幸的事情变成了一件对以后很有利的先例,你们还要怎么着?
松间渡十郎推开车门,站在路边,迎着十月的凉风,长长的呼吸着,平息着胸腔里面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