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断摇晃的镜头里,一个黑影突然撞进了前方一栋豪华大楼的第四层,然后又一个黑影冲了进去。大约十几秒钟之后,一阵纷飞的尘屑从第四层飞溅而出,然后几十秒后就看见镜头里面出现的一个神迹一般的场景出现了。
虽然已经是看过了无数遍,但是当这一幕再一次的出现,所有人仍然还是不由自主的惊讶出声。很多信仰虔诚的人不停的划着十字,念叨着“阿门”。更多的人却是看到了科学殿堂被砸碎摧毁后自己心里那些固有信念开始松动的痛苦。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抬起十四层高总重高达万吨以上的大楼楼体?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抬起上万吨的东西,然后还可以跳在空中,跳高十几米,然后像扔一块石头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飞在空中?
难道真的是超人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下面就是倭国领事馆被陈观水摧毁的那些视频,还有前面几天里陈观水做下各种事情的那些视频。
“我先来说一下吧。”坐在霍华德先生旁边的领事率先开了口。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在这位陈观水先生已经用他的残暴和血腥证明了他的超人身份,对于这一点的疑问我们把它交给国内的那些科学家们去研究,我们这些外交和情报人员需要面对的问题是这么几个。第一,陈观水先生是中国公民,但他和中国-政府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他是中国-政府的雇员还是中国军方长期以来秘密培训的特工?他曾经和那位杜草昧先生有过一个短暂的接触,曾经登上了杜草昧先生的游艇,他和杜草昧先生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一直专门针对倭国进行打击?他是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分子?他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有着一种强烈的对外敌对的情绪?也就是说,他是不是把他行动的目标和中国这个国家的敌对目标重合起来了?”
“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陈观水先生在下面会不会成为我们阿梅瑞肯合众国的敌人?会不会对我们这些阿梅瑞肯合众国的公民发动屠杀型的打击?会不会有入侵阿梅瑞肯合众国本土的侵略计划?还有就是陈观水先生的行动是不是接受了中国京城的指令?还是他自己个人的选择?”
领事先生站起身,走到一块白板上,抓起笔,飞快的写下各种的单词。
“第二,我们现在需要做出一些预案。不管是从任何角度去设计,还是从任何程度上去想象,我现在需要你们这些正好就在东海的精英们,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要收买陈观水应该怎么去做?如果挑拨陈观水和中国-政府的关系应该怎么去做?如果我们要控制陈观水应该怎么去做?我们如果遭遇到陈观水的敌对和攻击应该怎么去做?如果陈观水向我们表达善意,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如果陈观水想和我们合作,我们应该怎么做?如果陈观水想要勒索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如果陈观水向我们提出一些合理的和不合理的政治诉求,我们应该怎么做?”
“等等!”
坐在下方一直都没有说话,甚至都躲在最角落处的谢红旗突然站了出来。
“领事先生,局长先生,我觉得我有一个想法必须现在就说出来!”
谢红旗很激动,也很恐慌。她有点局促不安,也有点想立马推门就逃跑出去的样子。
谢红旗的神态,让霍华德先生很不满。本来作为费玉伦的副手,在过去的三年里她竟然被费玉伦这个老狐狸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于费玉伦藏起来的很多作为都装做不知道,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做她自己的事情。甚至于,费玉伦发动的最后一次的“玉石俱焚”的自杀式袭击,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在装着自己事先丝毫不知情的无辜者的样子。
一个很狡猾的女人,也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你说吧?”领事先开了口。霍华德先生只能先隐忍了下来。
领事先生对谢红旗的观感和霍华德先生的想法却截然不同。在领事先生的眼里,谢红旗女士本来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家,而不应该是一名阴暗的间谍,更不应该是一名双手沾满血腥的特工。过去的三年里,谢红旗女士活跃在东亚的几个大城市里,用她天生的交际技巧和成熟的魅力,沟通了很多原本很难连接在一起的圈子,为几个领事馆都做了很多兼职的事情。
虽然会要很多钱做报酬,或者用欠下的人情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谢红旗小姐是一个善良的人却是得到了东亚阿梅瑞肯合众国职业外交官圈子的认同。
谢红旗很严肃的走到了白板的面前,拿起白板擦,把白板上面的“收买”、“挑拨”、“控制”、“攻击”、“勒索”、“残暴”、“血腥”、“凶手”、“敌人”这些的单词统统擦掉了。
现在白板上还留下的,只有“善意”、“合作”、“要求”这极少的三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