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衣服破了,他本人也没好到哪去,被鞭子抽了一下,司徒夏嫣那手劲简直逆天,直接抽出血来。
鞭子这种东西打起架来很是折磨,因为原本就是一种审讯的工具,因此基本上不会一招毙命,而是一下一下地让对手感到绝望。抽上去痛感强伤害小,可以将折磨过程持续很久。
因此司徒夏嫣用这种武器,本身在晏琉璃看来就不光彩。
那男弟子痛得倒吸一口气,乐曲又停下来。司徒夏嫣简直要发疯,那种铁丝被弯折一样的感觉让她十分痛苦,简直想戳聋自己的耳朵,趁着那男弟子嚎叫,赶紧跟他讲话:“我瞧你身体不好,来这恐怕也不是求个名次的。比赛每年都有,你的命只有一次,你还是回去吧。”
那男弟子看了她一眼,眼皮都没怎么抬起来,好像完全不把司徒夏嫣放在眼里似的。他果然又无视了司徒夏嫣,抬手准备再次吹奏。
司徒夏嫣情急之中又是一鞭,这次她不再抽乐器,而是一鞭抽在男弟子手腕上,当然还是收了好几分力气,不然估计那么细的手腕就要被抽断了。
男弟子是真的不经打,这一鞭下去虽然司徒夏嫣收着力气,他的手腕还是立刻肿起来老高,他条件反射就松手一躲。司徒夏嫣趁这机会又是一鞭打在另一只手上,男弟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另一只手使了很大的力气攥住,然而司徒夏嫣这一鞭用力多了,把他手腕都抽破了,他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司徒夏嫣冲上去接住那陶埙,赶紧后退拉开距离道:“你不要再打下去了,你肯定会受伤的,你这样的身体,恐怕恢复也需要好久。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认输吧,我不想和你打。”
男弟子两只手都痛得不行,那种战栗一直传到脑子里,他都不知道作何动作,只是哀求似的看着司徒夏嫣,还是没有开口认输。
“你没听到吗?现在认输,你没有武器什么都做不了,你的实力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那男弟子听着司徒夏嫣的话,看看自己的陶埙,眼里流露出一股迷茫。然而他感受到晏琉璃的怨毒目光,他实在无法就此退出比试台,双腿一软跪下来,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你给我起来,别跪我,你倒是认输啊?有实力的人也很会看清形势,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道德绑架我?”
风把头发吹了一脸,那男弟子抬起头来,面色憔悴,好像要随风飞走一样。他看着司徒夏嫣不屑的神情,咬了咬嘴唇道:“我不认输。求你还给我。”
那人的声音非常轻非常细弱,甚至因为痛还在颤抖着,让人感觉他不能离开这个比试台,好像比试输了不会死,从这里离开才会死一样。
“你有什么必须要赢的理由吗?可你自己知道赢不了我。”司徒夏嫣大概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晏琉璃用来专门对付她的,明知故问故意让他无法交代。
男弟子没回答,竟然在比试台上磕起头来,那么弱小的身板磕起头来是真的快而狠,很快额头就磕破了,他也没停,嘴里说着:“求求你还给我吧,求求你还给我吧。”
比赛就比赛,你在台上搞这套算怎么回事?司徒夏嫣理解不了,他因为太惨了,虽然司徒夏嫣没怎么下狠手,但多少见了点血,顿时搏得了许多人的同情,毕竟很多时候,弱者都是强大的人展示自己悲悯和人性的工具。
只有秦书雪他们感觉莫名其妙:“他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在这求什么,你一个琉璃宫的自己武器都保护不好,那不就等于死了吗?夏嫣不杀你,你还在这装起可怜了。”
“这人行为举止这么怪异,焰都不会演,晏琉璃上哪挑了这么一个东西,蠢笨死了,有眼睛的人谁看不出他另有所图。”衡离翻了个白眼,他这是看不下去,不过司徒夏嫣打到这份上,不用出手也要赢了。
嬴雍的关注点完全不对:“这乐器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我父皇不喜欢,宫里很少见。不然我也学一个玩玩?”
“拉倒吧,这玩意气质和你不搭。”
司徒夏嫣十分看不上这人的行为,她完全恢复了那副冷酷刻薄的样子,不留情面地对着地上的人道:“你跪我干什么?你跪我有什么用?要么你就好好修炼,你有实力把我杀死在这台上我都没有怨言,要么你就乖乖认输,在这里耗着是在等谁的指点吗?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滚,我没工夫陪你耗。”
那男弟子听了司徒夏嫣的话,跪着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但还做出一副跪伏的姿势,似乎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的衣袍被风吹得裹住瘦弱的躯体,确实很无助的样子。
秦书雪偷偷和衡离咬耳朵:“我去,氛围感大师,谁快去抱他一下,感觉他要碎了。”
衡离笑道:“我可不敢去,我怕他掏我眼睛。”
司徒夏嫣见自己的话毫无效果,哼了一声道:“我好声好气劝你别受伤下次再来,你若是不识相我也没办法,咱俩就在这耗着吧。你想一辈子也想不出怎么打败我。”
说完就往旁边一靠,去研究那陶埙怎么吹了。
那男弟子被丢在一边,自己不知道在跪什么东西,秦书雪看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那男弟子可能没觉得尴尬,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悲伤,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司徒夏嫣。他的表情说不上好,朝着司徒夏嫣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那个陶埙。
等他走近了,司徒夏嫣立刻把陶埙收起来防止他抢走,拿起鞭子做好防御的姿态。那弟子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猛地出手向司徒夏嫣攻去。琉璃宫的武功对于重云派来说根本都不够看,司徒夏嫣都懒得躲开,他那肌肉发力一看就不对,根本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