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自负的目的达成了,他满意地笑了出来:“继续啊,就爱看这样的戏嘛,你们正道就是这样,每天说着自己非常的正义,然而对于自己的同伴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只要意见相左,就会给对方定罪,彰显自己是正确的。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戏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演出什么花来。”
他的手还攥着秦书雪,一点都没有放下她的意思,任凭秦书雪求饶也没有理她。秦书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能让这个人亲手放开她,衡离一眼看着就要出手弄死她,这可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又试着求道:“这位大爷,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了我,这辈子已经过得苦成这样了,我直接去死也没话可说,求你放过我的叔叔,其他的我都不求了。”
自负觉得手里的这个女人实在很莫名其妙,不过这样的人他也见多了,人类就是会喜欢求饶,说着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风骨,实际上这种时候被吓尿了裤子的也有不少。这个女人也蠢的厉害,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插上嘴的,却还是要出来多说一句,她也不怕惹怒了自己,小命直接呜呼吗?
自负没理她,依旧关注着衡离那边的动静。
樊歌劝了一句就不会劝第二句,她向来不过多干涉别人,如果衡离执意要将整个重云派都分崩离析,那么她樊歌无路可退的时候退出门派不就好了,自己又没有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的理由,只不过是想精进自己的能力才留在重云派。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处理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把箭拔出来。
衡离面对使劲拦着他的叛逆心很强,可是樊歌这种劝了一句便不再说话的,还真让他有点搞不定,他现在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没有人来给他解围。
嬴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重云派更重要,面前这个女孩也不是什么他一定要去拯救的人,如果说他莽撞行事,会连累到整个门派,甚至到所有修士,这样的做法还是有点太亏了,他是皇子,向来知道如何审时度势,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利益就放弃整个大局。这么想着,他也怕恒衡离坏了事,抢在衡离前头说道:“不过一个女人,你若想要就拿走吧。你想现在杀了他,我们也不会在意。这个村子里死的人还少吗?他们两个又是从外地逃跑而来,和村子里的人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对他们两个施以援手,死了就真的死了,你既然喜欢,怎么处置都没关系。”
这可不是自负想要看到的。他发现这几个人突然都打通了智商,开始不顺着他的套路走了。嬴雍虽然心中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正是死去的秦书雪,可是他仔细思考之后,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过于离谱了,如果真的是秦书雪,怎么会不认他呢?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可以让死人复生,那么整个修仙界绝对要全部乱套了。晏琉璃也不必那么紧张自己的绝学被发现。所以这种时候嬴雍还是决定自保才对。
衡离内心十分紧张,他不愿意这个争斗的起源是自负对秦书雪动了手,就算是他自己受到伤害,他也绝对不愿意秦书雪受到伤害,他的孩子已经受过一次这样的苦了,他不能再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苦。
这么想着,衡离先装作不在乎,哼了一声道:“这样吧自负。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反正你只是想威胁我们而已,你的方法有很多,你可以选择把这个人交给我们,用其他的方法,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在这儿杀了这个人,然后破坏协议。你想达到目的,又何必用一个普通人的性命相要挟呢?”
“普通人?”自负看了看手里的女孩,又看了看衡离,“你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想必以你的修为,不会看不出这女孩其实是一个比普通人强大的多的修士,不然这个村子里那么多人,我不抓,偏偏逮着她抓吗?你们还说这不是留了对付我的后手,这分明是潜伏在暗处,想要取我性命的东西,我怎么会就此放手呢?”
自负说了这样的话,衡离不惊讶,但其他的人立刻全都警觉了起来,这种小村落里怎么会有厉害的修士呢?虽然这个女孩对自己的身世向来是坦荡而大方,他们也看到了,她确实有勇气对付妖兽,在这种时候也坚持着留了下来,似乎她的解释也没有什么任何不合理的地方,可是大家就是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来的奇怪。嬴雍的感觉尤为强烈,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其实就是秦书雪,虽然世界上总有一些巧合,可是怎么会存在这么多的巧合呢?种种迹象都在向他表明,秦书雪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换了身份,换了相貌,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嬴雍不允许她这样活着,那么自己算什么?他之前遭受的那些痛和恨,流过的血与泪又算什么?在一个村落里,懦弱地苟活着,甚至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对于秦书雪来说,真的是一种好的活法吗?
来不及等他有所动作,自负就松开了抓着秦书雪的手,把他猛地摔到地上,踹了她一脚,笑道:“来,你也说说,不要让人觉得我是在骗人,快把你那本事使出来,你不是刚才还对我动了杀气吗?站起来,然后弄死我,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一个多么有能耐的人,原来他们竟不知道吗?你一个人就想着偷摸着杀死我,未免胆子太大了些。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身上除了法术,还有一些别的能耐,想必是针对我们妖兽练习的吧。你到底是有多恨我们呢?那我们今天就看看到底是我死在你手里,还是你学艺不精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