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大太太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漆玉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又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一切呢?她又该不该查下去呢?
她心下还没有做出选择,崔瑜人已经进了院子里。
溥大太太一眼看见她,不悦的问道:“不是让你陪着你祖母?”
崔瑜近前一些后与二人问了安,跟着才回话:“瑛姐儿回来了,在祖母那里陪着,才刚祖母交代我来告诉母亲一声,尽早打发了她们,可不要留在家里叫人糟心了,她老人家好好的过个生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会儿想想还气不顺呢。”
溥大太太一惊,忙问:“老太太身子不爽吗?可要紧不要紧?你快,叫人去看看孙娘子出府了没有。”
崔瑜叫了一声母亲,继而道:“您不要着急,祖母没有事,就是还有些生气,吃了两颗丸药,不要紧的。只是我看……”她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母亲也不必再问,今日松鹤院内当值服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打发了才好。”
溥大太太眯着眼想了会儿,又生怕再追问下去,老太太知道了心里不受用,气出个好歹来,于是便沉沉的嗯了一声:“那就依你说的办。”说完了又吩咐当春,“你跟当秋把人点一点,家生的就让当夏吩咐外头,叫她们家里人进来领出去,分派到庄子上,不是家生的都交给当冬,一个人一两银子,全撵出去。”
当春一一记下来,跪着的丫头们磕头的磕头,求饶的求饶,可谁也不敢大声哭喊,最终还是被推着拉着出了这院子,便再无后话了。(未完待续。)
79:谈家
再说薛成娇自顺安堂出来,与崔琼一行人辞别,便一个人回了小雅居去。
魏书见了她回来,忙迎了上去,伸手扶她要进屋,却发现她手心里全是汗,吃了一惊,看向薛成娇:“姑娘……不顺利吗?”
“不。”薛成娇强定心神,“顺利极了。”
魏书悬着的心放下来,又想起来三房那边的动静,啊了一声又说道:“三房那边早些时候收拾了东西,把姜云璧送出去了。”
薛成娇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面上仍旧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多话。
魏书见她这样,便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扶着她进了屋中,又奉茶上来,并着一盒窝丝糖都端到了她面前去。
薛成娇这会儿有些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魏书端来的东西,她一概都没有看。
过了半晌,她才有些回神,看了魏书一眼,开口问道:“魏书,皇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魏书惊讶不已:“姑娘说什么?”
薛成娇笑着摇头:“你怕什么?我随口问问。”说完了稍停了会儿,又添道,“我只是今日见了谈家大太太,想起她们家的荣光来。不是说先帝的谈贵妃,也是她们家的姑奶奶吗?怎么如今她们家的子孙,反倒没有仕途极坦荡的了?”
魏书见她是这个话,才安心了一些,脸上也带了笑:“这个我可不清楚,”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才能有多大,况且这些事情也从不曾听人说过,也没有特意留心过。”
薛成娇哦了一声,说了句是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望。
魏书看在眼里,歪头想了会儿,又叫了一声姑娘,见薛成娇看过来,才继续道:“姑娘怎么不问问邢妈妈?妈妈上了年纪,见过的世面比我要多,这些事情或许她知道呢?”
薛成娇眼中又是一亮,同魏书摆手:“你去叫邢妈妈来,在外头看着点儿,我跟妈妈说些话,别叫人进屋来。”
魏书嗳了一声,转而往外间去,只是心中有个疑惑,这些日子以来,姑娘与以往是不大一样的,做事有些神秘,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本来前些时候她还想着是不是该回太太一声,只是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否定了,她是太太拨到小雅居的,只要姑娘在这府里一日,她就一日是姑娘的丫头,听吩咐办事才是本分。
魏书退出去没多久,隔开内外间的纱帘又被人从外面轻轻撩起来。
薛成娇因见有光打进来,便眯了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正提步进屋的邢妈妈。
邢妈妈进了屋,上前先略顿了顿,是个半礼,而后顺着薛成娇指的方向,往高凳上坐了下去。
待坐定了,才笑着问她:“姑娘怎么了?”
薛成娇笑着说了句也没什么要紧事,跟着才又问道:“妈妈可知道谈家和皇家的事儿吗?”
邢妈妈眼中有惊诧闪过:“谈家?”
薛成娇嗯了一声点点头:“京城的那个谈家。”
邢妈妈哦了一声,嘴里喃喃着什么话。
薛成娇一时没听清楚,又因这是她的乳娘,说话间便不藏着掖着,径直问出了口:“我听昱表哥说,谈家一门一后二贵妃,依我想来该是尊贵的很,诚然他们家也确实是寻常人家不敢招惹的,只是……”她稍稍拖音顿了顿,“我虽不怎么知道外面的事,但却隐隐的听人说起来过,谈家如今一门的子孙们,竟没有一个是很中用的吗?”
邢妈妈笑着摇头:“姑娘年纪还小,便不很清楚。”
说完了一句,见薛成娇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中写满了好奇,邢妈妈便又接话道:“我从前还跟着太太在高家服侍的时候,咱们家的老太爷是在京城做过官儿的……”她一顿,哦了一声,又解释,“是太太的祖父,不是姑娘的外祖父。”
薛成娇哦了一声,怪不得呢,那这些事儿她是不知道,她母亲十岁之前还是在京城长大的,后来她的曾外祖父过世后,外祖父又被外放回了保定府,因保定府本就是高家宗祠所在,外祖父数十年间竟也不愿再挪动,一家人也就定居在保定了。
她点点头,示意邢妈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