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怀疑钱老恭人非要这时候把袁慧真接回来,就是为了让袁持舟闹上门来,到时候僵持不下,还要连累长房掺和进来,四房再放低些姿态,借机提起分宗一事……果然老太太是防着他们呢啊。
崔昱也不是不懂,只是未曾想那样多,见屋里他父亲和哥哥都不说话了,就也收了声。
老夫人又交代了几句,就打发他们父子回去了,旁的倒没再多说。
一直到了第二天辰时,袁持舟果然敲响了崔府的大门,上门要人来了。
章老夫人得知此事时正拉着崔琼姊妹打叶子牌,金陵进了屋里回话,老太太只是噙着笑说了句知道了,别的一概不管。
崔琼有些坐立难安,看了看老太太:“祖母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章老夫人抹了张牌,看都没看她,“这是四房自己的事情,还没轮到我说话的时候呢。”
薛成娇坐在老夫人下家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的,听见这样一句话,隐隐感到不安,似乎这是老太太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老太太对这事儿好像还留了后招啊。
章老夫人仿佛感觉到薛成娇身体僵了僵似的,扭脸笑着问她:“怎么了?该你出牌了。”
薛成娇忙哦了一声,笑着回说没事,想了想又添道:“我是怕慧真姐姐心里难过,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四房再闹起来,她只怕更不受用了。”
章老夫人先是嗯了一声,旋即又浅笑道:“慧真不是那样的孩子,她比谁都看得透彻。”
崔琼和薛成娇对视了一眼,越发想不明白老太太想说什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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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四房倒也没有她们想象中那样剑拔弩张。
袁持舟毕竟是官场上的人,虽然脾气差些,但是人情世故还是通的,如今崔婉虽然死了,但是到时候什么都是他的嫡妻,在钱老恭人和大舅哥面前,他也不可能横眉冷目的让他们把女儿交出来。
钱老恭人端坐在拔步床上,崔溥在旁边排开的圈椅上坐下去,正好和袁持舟是面对面。
袁持舟看老太太脸上还有悲色,开口时的声音就更加放轻了点儿:“我知道老太太伤心难过,想把外孙女接到身边养几天,但是家中得知了这样的事情,我父亲和母亲也惦记慧真的很,况且丧仪一事还需要她,老太太看是不是先让我带她回家去?等出了年我再送她来应天府小住。”
钱老恭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只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姑爷今儿既来了,我也跟你实打实的交个底儿。我让易哥儿兄弟去祁县接了慧真家来,就没打算再让她回常州去。”
崔溥蹙了眉头却不吱声。
袁持舟听了这话,脸色立时就跟着变了变:“老太太这是什么话?慧真到底还是我的女儿,是我们袁家的嫡长女。”
“你也不要说我霸道不讲理,”钱老恭人自然看见了他脸色的变化,只是毫不在意似的,“你将来也有新太太,也不愁没儿女,况且家中丧仪之事,你妾生的那个儿子不是从小就养在阿婉跟前的吗?你们也不用怕不好看,”老太太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我生有一儿两女,两个女儿都舍下我先去了,阿嫮更是连血脉都没留下,阿婉就留下慧真一个,我不会再叫她回常州去,你就是回了家,也可这样跟你父母亲说。”
袁持舟的脸彻底黑了,钱氏的话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不是说他们袁家豺狼虎豹众多,怕袁慧真回了家,叫人生吞活剥了没有活路?
“说到那里去也没有这个道理,慧真是袁家的人……”
“谁也没说她不是你们袁家的人,”钱老恭人呵了一声,“我要养着我自个儿的外孙女,难不成如今阿婉不在了,我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不能带在身边了?”
袁持舟让她噎的没话说,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崔溥见他也气的不轻,又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招了老太太生气,赶紧劝和了两句,拖着袁持舟出了门。
才出了门,袁持舟就甩了手:“这算什么?我自个儿的亲闺女,打我进门到现在,面也没让我见上,话里话外的要把人扣在你们家?”
崔溥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什么叫扣在我们家?你说话小心点儿。”
袁持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了崔溥一眼,眉头也没舒展:“我一时情急。”
崔溥倒也没想跟他为难,虽然知道了崔婉的死另有隐情,但是袁持舟一向对崔婉都很不错,这事儿实在赖不到他的身上,于是就伸手拍了拍他:“我们老太太也在气头上,况且阿婉和文湘刚走,她糟心着呢,依我说你不如先回去,等过了年我好好劝劝她,再把慧真送回常州去不就行了?”
其实不是崔溥没心眼儿,只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先跟袁持舟提起这件事情。
袁持舟是个情难自控的人,老太太摆明了不会让袁慧真跟他回去,如果这会儿跟他提起这件事,保不齐他在老太太面前说漏了嘴,真要是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那还了得吗?
况且崔易昨日回话时候已经说了,叶氏已经被送回常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