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杀人犯!你猪狗不如!”李章氏情绪激动,根本停不下来。
狗蛋在一旁看着,方立安不好把她劈晕,只能抓着她的手,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炮竹声渐渐停歇,狗蛋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打嗝儿,李章氏才安静下来。
方立安不敢松开她,怕她得了自由又要发疯,只好嘴上哄着狗蛋,“狗蛋不是男子汉吗?男子汉可不能哭。”
“我……我……狗……狗……”可怜这孩子哭成了泪人,根本说不出囫囵的话来。
“阿姐知道狗蛋是男子汉,狗蛋听阿姐的话,先顺顺气,理顺了气再说。”方立安的话很管用,狗蛋不再出声,只一下一下的小声抽噎。
却不想狗蛋不哭了,换李章氏爆发了,哭的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
方立安叹了口气,松开她,任她伏在床上捶胸,转而去抱吓傻了的狗蛋。
就这么一直闹到下半夜,李章氏哭累了,母子三个终于能好好说话。
“你爹的腿……是你打断的吗?”李章氏哭哑了嗓子。
“娘!你怎么能这般想我!那可是我爹!”方立安当然不能承认。
“是啊,那是你爹,你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黑夜隐藏了一切,但方立安猜想,李章氏脸上的表情一定复杂极了。
“娘,你不要这样,我爹他以前再怎么打我打你打狗蛋,我也不想他出事,不然我成什么了?畜生吗?我已经跟里正说好了,过完年开春,咱们把田种上,就借了他家的驴车送我爹去府城看病。里正说了,府城的大夫比县城的大夫厉害,肯定能把我爹治好。”
“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早先就跟里正说好了的。”确实是真的,自打李章氏把李二牛昏迷不醒的事情怪到她头上,方立安就做了这手准备,不光是为了安抚李章氏,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好孩子,娘错怪你了,你爹如今成了这样,娘心里苦……”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方立安心里烦躁,这特么都要凌晨两点了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娘,你多想想好的,等开春去了府城,爹就能醒了。”方立安的嘴,骗人的鬼。
“哎!醒了好,醒了好。”李章氏激动地抹泪,搞得好像李二牛已经醒了。
黑暗中,方立安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娘,你赶紧去睡觉,咱们明天去给里正拜年,态度放好点,到时候借车也顺当,毕竟是头驴,金贵着呢,万一里正叔反悔就不好了。”
“对,对,你说的对,娘去睡了,你跟狗蛋也赶紧睡,咱们明天头一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