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师公将我留在云山那日开始,我的命运便由不得自己了。就算我不嫁给皇子,不嫁给世子,我依然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与其忤逆他不如顺从他,尽量设法让自己过得轻松点。”在真相查清之前,莫寻雁必须顺从。
“你心意已决,爹还能说什么?”莫云洛长叹一声,“那就静观其变吧!如今朝局动荡,可能即将发生大变化,若你嫁了世子,莫府便会自然地被人划为右相一党。”
“父亲,多年来你一直中立,和左相、右相两党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如今,因为寻雁,皇上、左相一党可能会对你有所猜忌,你定要多多小心。”
次日早朝后,欧阳英睿随欧阳离辰去了御书房。
大太监向一暖当然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冲送茶的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弯着腰退出去,关上了门。
“英睿,你找朕有何事?”欧阳离辰在龙椅上坐下,没好气地看着欧阳英睿。
“皇兄,昨晚你歇在哪个皇嫂处,怎么一副【语求不满】的样子?臣弟难得找你说说话,你还黑着脸!”欧阳英睿妖邪一笑,大大咧咧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看你都说的是啥?”欧阳离辰的脸色愈加难看,“有你这样和朕说话的么?朕是为国事操劳好不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驸马至今昏迷不醒,左相口口声声要严惩不贷,右相口口声声喊冤,朕头都大了!”
“皇兄,多大点事,你至于头疼成这样么?工部尚书和那京兆府府尹不已经在替你分忧了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急也急不来!”欧阳英睿翘着腿,端的是恣意散漫。
“你说的轻松,那昏迷的可是朕的驸马,是左相唯一的儿子。那关在京兆府狱中的是右相唯一的儿子,也是你从小的伴读,你最好的朋友,难道你就一点不急?”欧阳离辰斜了欧阳英睿一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急?怎么不急!”欧阳英睿耸耸肩膀,邪魅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臣弟这心里都急上火了!不过,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臣弟自己!”
“为你自己?”欧阳离辰脸一沉,“你怎么了?”
“皇兄别装着不知道,臣弟可是来求你的!”欧阳英睿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皇兄身边数朵解语花,自然不知臣弟的孤苦无依。臣弟已经二十有三了,也该找个人共度漫漫长夜了……”
“就这事啊,朕立马为你指婚。那礼部尚书之女,今年年方十五,姿色品行都无可挑剔。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刚刚及笄,虽然看上去柔弱了点,却真真是水做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还有吏部尚书之女……”
“皇兄,你说这些个女子,臣弟压根没有印象,高矮胖瘦皆是不知,不喜不喜!”不等欧阳离辰说完,欧阳英睿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将臣弟心悦的女子指给臣弟就好!”
“心悦的女子?”欧阳离辰冷笑一声,“那朕还真的不知道你心悦谁。”
“臣弟心悦莫府的莫寻雁,请皇兄赐婚!”欧阳英睿手斜撑着头,迎着欧阳离辰的眼眸,说得认真。
“荒唐!”欧阳离辰狠狠一拍桌子,“英睿,你疯了!”
“皇兄,臣弟这不好好在你面前坐着么?怎么会疯?!”欧阳英睿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英睿,你要娶谁都可以,唯独这莫寻雁,朕绝不同意!”欧阳离辰咬牙切齿。
“皇兄,这是为何?难道你要选她进宫?”欧阳英睿眨眨凤眸,迷惑不解的样子。
“放肆!朕怎么可能选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进宫?”欧阳离辰眼里阴霾密布,御书房的气压低到极致,就连守在门外的向一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婚前失贞、未婚先孕的女子,朕提起她的名字都觉得污秽。你的眼睛瞎了,朕可没有!”欧阳离辰显然对莫寻雁厌恶至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青儿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若不是念及那道免死金牌,凌迟处死她都不足以解气。
“皇兄,有你这样诅咒臣弟的么?”欧阳英睿又端上了委屈,“臣弟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是诅咒臣弟疯,就是诅咒臣弟瞎,臣弟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够了,英睿!”欧阳离辰打断他的话,“这么多年,朕一直宠着你,你要什么朕没有应过。可是,这一次,朕无论如何不能答应。就是因为你是朕唯一的弟弟,朕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把自己给毁了!”
“皇兄,此言差矣!你凭什么觉得臣弟有了她不是幸福,而是毁灭?”欧阳英睿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英睿,不守妇德的女子你娶来作甚?你是要气死朕么?皇叔要是知道朕将她指婚给你,只怕会直接冲进金銮殿大骂朕糊涂!”
欧阳离辰只觉得一口恶血堵在胸口,快要被欧阳英睿给气疯了。昨日听得线报,他就已经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家伙今日还真的跑来缠着自己指婚。
“英睿,你的身份何等尊贵,这样的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你?更何况,她曾指给青儿,怎么能再指给你?你让世人如何评述?”
“世人怎么看,重要么?臣弟要娶她,只是为了父王。父王如今身子越来越差,而她医术过人,臣弟不过是希望她能助父王多活些时日罢了。”欧阳英睿此时已经收起了嬉笑,变得有几分严肃。
“朕下旨让她替皇叔调理身子便是,断不能就这么将她指给你做世子妃,你何故要赔上自己的幸福?”听闻欧阳高逸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