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的颜鹤径二十五岁。
宗炀没有多想,他的手机响了。颜鹤径看到宗炀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说了几句类似于威胁的话,他始终低着头,最后挂掉电话,匆忙地拿起了外套。
“怎么了?”颜鹤径摁灭了烟,问。
宗炀咬着嘴唇,露出有点纠结的表情。
颜鹤径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问:“什么事情?阿炀。”
“可以借你的车吗?”
“不行,你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宗炀显出很急躁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颜鹤径觉得不放心,因为宗炀的表情第一次如此慌张。
“我和你一起去。”
宗炀没有立即答应,似乎难以抉择,于是颜鹤径又说:“我不是好奇你的事情,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如果你在我视线内有危险,我能立刻报警。我不会问任何事情,除非你愿意告诉我。”
他上楼换衣服,叮嘱宗炀一定要等着他。
夜晚的马路上车辆较少,但宗炀猛踩油门,在颜鹤径无数次向前栽去后,他抓紧了车顶的扶手,提醒宗炀开慢一点。
宗炀好像降了一点车速,神情依然慌张,颜鹤径后悔今晚喝了酒,不然一定不让宗炀开车。
道路逐渐变窄,路边的房屋开始紧凑起来。宗炀拐了许多弯,颜鹤径已经记不得回去的路线。
天空黑得近乎庄严,月亮蒙在淡雾中。宗炀在完全的沉寂之后,简单解释了所发生的事情。
“我姐的前男友拿着刀在我们家,按住了我弟弟,他要我姐跟他结婚,说如果报警的话就杀了我弟弟。”
说话间,宗炀吞咽了一下唾液,颜鹤径听到那种微小的声音,看到宗炀滚动的格外突出的喉结。
“他真的做得出来,他吸过毒。”
即便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宗炀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波澜,但颜鹤径知道他的无措,这是颜鹤径认识宗炀以后,看见过他情绪最波动的样子。
汽车进入一个老旧的小区,院落中的汽车挤得很满。宗炀急匆匆地下了车,颜鹤径跟在他后面。
他们上了五楼,宗炀坚持颜鹤径在门外等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宗炀的姐姐、弟弟以及姐姐的前男友都堆在客厅里,宗炀的弟弟在哭,脖子上绑着鲜艳的红领巾,红布上许多暗色的水渍,胸膛前一把闪银光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