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简说罢便挣开张比利的桎梏,提起书包甩到肩上,随意地挥挥手,“走了啊,你们也赶紧回去,不早了。”
众人:“……”
你还可以再和谐友爱一点吗?
感觉应该回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劲。
许宁简没带伞,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准备拐到附近的小诊所先包扎一下。
发泄的时候不觉得,等理智回笼,才发现身上到处都在痛,嘴里也一股血腥味。
这也不奇怪,他好多年没自己打过架,面对的又是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能占到上风就很不容易了。
不过他刚转过身,脚步便蓦地一凝。
巷子外只有一盏老式路灯,灯光是昏黄的颜色,一下雨就被氤氲得一团朦胧。
此时那片朦胧之处,赫然立着一道长长的身影。
祁凛挡在巷子口处,背着光直挺挺地站着,手上撑着一把黑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静默地看过来。
许宁简怔愣片刻,然后习惯性地轻嗤一声,便要从那道身影旁边绕过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一紧。
祁凛冷冷地看过来:“跟我走。”
许宁简下意识想要挣开,祁凛却不肯松手,手上越发用力,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握碎。
临走前,祁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巷子里那几道模糊的人影,声音淡得如同微风,却比冷风更加刺骨逼人。
“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许宁简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他初时还试图挣扎,但他本来力气就不如祁凛,刚才的一架又几乎耗光了他的心神。
而祁凛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耐性。
到了后面,许宁简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由着祁凛拖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一双手紧紧握着,在夜色与细雨中行走,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许许多多个时刻。
那时候,祁凛也是这样子,牵着他,去往一个又一个新的地标。
时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打马而过,再不回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这股压抑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到宿舍。
“把身上擦一下,换衣服。”祁凛冷冷地把许宁简推进浴室。
许宁简的头发和外套都被沾湿了,路上再让冷风一吹,不赶紧换下来,晚上估计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