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俩在开房?”,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然是压低的声音,“我说风哥,你现在赶紧把江小鱼带回来吧,她爸妈一大早到会所接她来了,说是要让她回家嫁人……”
“呸!”,江风听到这里在电话里随口吐了一个脏字,“什么就开房啊,我刚才明明对你说的是病房好不好?病房,医院里的病房,这回你听明白了吧?哎……你刚才说江小鱼的爸妈来会所了?”,江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而且他同样也是把语气压得很低,因为这些话他可不想让病房里的江小鱼听到。
“是啊,江小鱼的爸妈一大早就来到会所,他们说什么江小鱼的婆家那头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还听他们两个嘀咕说只要是江小鱼嫁给傻虎,那么江家欠董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听到这里江风完全明白了,江小鱼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雪亮,正如她之前所说,他们终于来了。
“老钱,我和江小鱼这一个月内都不可能回到会所,那边的事儿你就看着安排吧。”,江风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换好病号服的江小鱼此刻已经被凌大夫她们几位女大夫簇拥着推出了病房。
钱玉松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他面露难色的扭头向会所门口看了一眼,此刻江小鱼的父母好像正在向洪义和小凯打听些什么。
怎么办?江小鱼被江风带出去一夜未归不说,刚才还明明确确的说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他们两个人这是搞得什么名堂?你这可让我怎么向江小鱼的父母解释才好啊。
看到撂下电话的钱玉松走出了会所,江小鱼的父亲赶忙满面堆笑的向他迎了过去……,“钱总,我家江小鱼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嘿嘿”
“回来?哼”,钱玉松说着话用手背在额头上接连拍打了几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江小鱼的父亲质问道:“我说你女儿是怎么搞的,她作为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还参加什么培训啊,这可倒好,一个月之后她培训结束直接回家结婚,你说这……唉!”,钱玉松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痛心疾首,仿佛这个事情已经给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什么?一个月之后?”,江小鱼的父亲似乎不太相信钱玉松说的话,“不可能吧?我和我家江小鱼已经说好了的,今天接她回去和傻虎结婚,她怎么可能再去参加什么培训,你你你、你再给她打个电话我要亲自跟她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亲自和江小鱼通话?我要是让你亲自和江小鱼通了电话那刚才的谎言不就穿帮了吗?想到这里钱玉松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对江小鱼的父亲说到:“我说江、江大哥,我们会所送江小鱼参加的这个培训是全封闭的,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机会接电话,现在就连我们会所都联系不上她,要不怎么说是封闭式培训呢!”
“我不管,我们今天一定要接走江小鱼,你少在这里骗我们农村人没见识,哼!”,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江小鱼母亲突然恶狠狠的冲着钱玉松吼道,她这完全是一副和钱玉松随时开撕的架势。什么封闭式培训,老娘才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
“我说你怎么和我们钱总说话呢?”,洪义说着话他又摆出了一副之前的痞子相儿,不过江小鱼母亲似乎很吃这一套。
江小鱼母亲可不想招惹洪义这种人,毕竟她的目的只是接江小鱼回家嫁人,如果事情真像这个什么钱总说得那样,无非就是晚一个月接江小鱼回去,这对他们来说本倒也没什么,顶多回去再和亲家那方面解释解释。
“行,今天我就信你一回,一个月后我要是再接不走俺家江小鱼的话,我我、我就报案……”,江小鱼母亲恶狠狠的瞪着钱玉松咬牙切齿的说到。
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话还没说上几句怎么就已经结仇了呀。不过冲着江小鱼的面子钱玉松可不能和他们计较这些。
“呵呵,您二位就放心吧,一个月之后您二位肯定能把江小鱼接回家,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二位保证,而且我还保证亲自派人派车送江小鱼回家,这回您满意了吧?呵呵”
为了让江小鱼的父母尽快离开会所,钱玉松尽量挑一些他们喜欢听的话来说,反正只要他们老两口现在赶紧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就行。
虽然今天没能接回江小鱼,可是既然这位新来的钱总已经亲口承诺了,那还能怎样,想到这里江小鱼母亲把目光投向了老伴儿,“小鱼儿他爸,你看这事儿咋办才好?”
“咋办?咱家小鱼儿出去进修培训去了,这事儿还能咋办?那就让傻子家再等一个月呗?咋整咋整,天天问我咋整……”,江小鱼她爸嘟嘟囔囔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干瘪的烟盒,可是打开之后他才想起来最后那棵烟在早上六点多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抽完了。
“来来来,抽我的,我这有烟有火儿……”,钱玉松说着话赶紧把刚刚打开只抽了一颗的烟连同火机全都递到江小鱼父亲的手上。
接到烟的这一刻江小鱼父亲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他把烟点燃叼在嘴上之后又赶紧用双手还给了钱玉松。
“谢谢钱总,您这烟高级,好抽好抽”,江小鱼父亲此刻表现的就像一个刚刚过完瘾的大烟鬼,他眼角的鱼尾纹里似乎都能看到来自这颗香烟为他带来的那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