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太太先坐下吧!”朱紫正色道。
高四太太意意思思坐了下来,朱紫却换了个话题道:“恩科在即,不知道四舅太太对此有何想法?”
丑陋的高玢和美丽的高琏,高四太太一向是更加喜欢小的一点,所以常常什么都依着高琏,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此时她担心着小女儿,哪里还顾得上大女儿的婚事,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只是翘首期待坐卧不安的。
朱紫可是清楚赵贞那只要有人妄加窥测,就“先打二十杖,打完再问”的规矩的,慢条斯理地和同样稳坐钓鱼台的高玢谈着京城的最新流行趋势,任凭高四太太坐卧难安活生生急成一块望女石。
估计那二十杖快要打完了,她才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高四太太硬生生按捺住夺门而出狂奔救女的冲动,跟在朱紫后面慢吞吞走着。
有外人在的时候,朱紫出行的派头也是很大的,十几个丫鬟簇拥着,浩浩荡荡地往正院大门而去。
话说十二岁的小美女高琏,蹦蹦跳跳跑到了赵贞的眼前,笑靥如花看着赵贞,伸出白嫩的小手,就要去摸赵贞的手。
赵贞眉头一皱,摔了一下手,迈步就走。
高琏却不知收敛,嗲嗲嫩嫩地又叫了一声:“王爷哥哥,等等琏儿么!”
她因为从小就生得美丽可爱,母亲不吝花费,把她打扮得小仙子一般,且娇惯异常。
只要她想要什么,她就做出现在这幅样子,在高府,上到祖父高丞相,下到大伯父家五岁的小孙子,没有一个不吃她这一套的,都是予求予取,任她宰割。这就令她觉得世上的男子都会是她裙下不二之臣。
赵贞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对着赵雄挥了挥手。
赵雄忙命亲卫搬了张椅子过来,请王爷安坐其上。
这边高琏还不知死活,凑近赵贞,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想依入赵贞怀中,靠着赵贞大腿,可是刚凑过去就被赵贞那狠戾的一瞪给吓着了,花容失色,站在赵贞身前一动不动,傻了似的。
早有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上前,拖起高琏就走,摁在了刚刚铺好的草垫上,又有两个亲卫拿着南安王府专用的打人板子出现了。
赵雄站在一边数数,那两个拿板子的亲卫开始一下一下地对准高琏的尊臀打了起来。
赵贞给人教训的时候很少叫捂嘴,因为捂嘴的话,就没有了声音效果,起不到更好的杀一儆百作用。
高琏起初吓坏了,看到拿着板子的亲卫走近,这才惊醒,大声尖叫起来。
随即,一板子落了下来。
板子打上的那一瞬间,高琏没有感觉到疼痛,可是另一个板子落下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开始呈放射状扩散。
高琏哭喊起来:“王爷哥哥,琏儿再也不敢了——”
板子继续上下飞舞,发出“噗噗”的沉闷响声。
高琏已经被打迷了,还在“王爷哥哥”的混叫,可是随着板子炒肉的“噗噗”声继续着,她逐渐就没有了声音。
朱紫和高太太以及高玢赶到的时候,正好赶得上把晕过去的高琏给抬回去。
赵贞还没有走,依旧正襟危坐于椅子之上。
他一脸冷漠地对朱紫说:“府里的规矩就是规矩,违反了规矩就得给本王长记性!”
说完,也不搭理四舅太太,起身带着一群亲卫扬长而去。
朱紫一边命丫鬟们扶起高六小姐,一边一脸尴尬地向高四太太解释:“唉,王爷的规矩太大了!就连我——”
她一幅有口难言的样子:“就连我也被王爷打过板子!”
高四太太担忧着女儿的伤势,哭丧着脸,倒是没说什么。
她听丈夫说过这个赵贞治军治家都很严厉,家法一向只有两种刑罚——打二十板子和活活打死,可是没想到居然严厉到这种地步,连嫡亲的表妹都打——起码是来做客的客人啊!
在朱紫叫来的侯大夫的诊治下,高琏很快就醒了。
高琏一醒过来,高四太太就带着高玢高琏离开了。临行前,还对着朱紫千交代万交代:“请侧妃千万要遮掩一二呀!”
朱紫自然是满口答应。
饶是朱紫对在场的丫鬟们严厉申斥,可南安王爷不解风情,把向自家搭讪的美丽表妹给打了二十板子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遍金京,进而扩散到全大金朝,成了一桩逸闻轶事。
住在润阳金总兵府的王惜珍小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深深蹙眉对月叹息,赵贞的不解风情,没有人比她感受最深了!
七月七日乞巧节,包括高珺、高玢、高珠和已经养好伤的高琏在内的贵女们,都被一顶小轿接进宫去。
当贵女们站成四排供兴盛帝和皇后娘娘御览时,兴盛帝是有点意兴阑珊的。
大金朝的属国颇多,闻知新帝登基,且十分怜香惜玉,都挑选了国内的顶级美人奉献了过来。兴盛帝的后宫刚刚增添了来自高丽、安南等属国的美女,又有人献上了美艳风骚的波斯胡女,真真各色美女济济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