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脸上带着疏离礼貌的笑,侧头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耳边喧嚣声重,吊灯明亮到有些晃眼,两人的视线相隔宾客遥遥相望。
立体深邃的男性轮廓,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褪去青涩。
但不期然地,安凝脑中浮现小男孩瘦削清秀的轮廓。
她提着旗袍朝沈慕洲快步走过去,时有人挡住她,但她却没有放慢脚下的步子。
直到,他穿过人群在礼堂中央,站在安凝面前。
沈慕洲站在安凝半步的位置,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她因走路太急而绯红的脸颊,他伸手牵住她手。
“怎么了?”
当低沉清冷的声音落下,安凝眼前男人的脸和小男孩重合,她回握住他手,声音带着轻微地颤意:“沈粥粥,我会护着你的,你别怕。”
沈慕洲看着她,正要问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慕洲,你和凝凝该去敬酒了。”
说话的是安远山,沈慕粥回头应了声:“好。”
他手捏了捏安凝的手,低声道:“待会我喝就好,你不要碰酒。”
安凝本想反驳,话到嘴边一顿却变成,“嗯,我心里有数。”
—
婚宴上,敬酒是无法避免,又最让新人头疼的环节。
安凝父母心疼女儿女婿,所以提前和相熟的新戚和朋友打过招呼,让大家手下留情,别为难他们。
但因为安凝父母家亲戚多,又都是老街坊,结婚这事,想瞒也瞒不住,就算是小范围邀请宾客,亲戚朋友也凑足了整整三十桌。
老街坊和亲戚都是看着两人长的,大部分也没什么恶意,但也会趁着热闹不停的让他们敬酒。
安凝每次想替沈慕洲挡酒,但总是被他抢先一步,一路下来,她已经不清楚他喝了多少杯酒。
沈慕洲喝酒不上脸,只是会耳朵红,安凝偏头视线向上。
他耳垂通红,尤其在冷白色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明。
一股并不算淡的酒气混着不知名香气落过来,安凝很讨厌酒气,但沈慕洲身上的酒气却没让她感觉难闻。
在敬了一圈即将结束敬酒时,有一道笑着却不怀好意的声音,“沈慕洲你娶到安凝这么顶的事,是不是得和哥几个好好开心一下。”
()声音落下,旁边人在起着哄:“是啊,是啊,安凝可是咱们这片的女神,你不是早就……”()
我替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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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凝说完就将桌上已经倒好的白酒一饮而尽,太久没喝白酒,酒精到胃里火烧火燎的,酒气一下子上脸。
她的手被握紧,“凝凝,我来就好。”
淡而冷地嗓音后,就是一阵起哄声,“看这小俩口腻歪的,来,哥几个祝你们情比金坚,别替不替了,你俩一起喝。”
起哄声中甚至有了吹口哨的声音,沈慕洲皱起眉接过男人的酒杯,却被旁边的人抢走。
“我喝就好。”安凝没有犹豫再一次一饮而尽。
她酒量尚可,但现在喝的酒是这桌的男人为了灌醉沈慕洲换的高度白酒,只喝了两杯,头已经开始眩晕。
甚至她站都站不稳,身体晃了晃,紧实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安凝胃里像是被火烧着了,她头垂了垂才抬起头,瞳孔的焦距已经开始发散。
“粥粥,别怕。”
细弱的声音只有沈慕洲能听到,漆黑的眼眸里只能映出安凝的轮廓,他手臂收紧,让她完全靠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