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给出的解释,是他给任钦鸣戴这只戒指,不是为了圈住任钦鸣这个人,而是因为彼此的存在,是他们各自生活的出口而已。
对他们两个来说,只有在对方身边才能稍稍歇下喘上一口气。
比起无休止的循环,他们更看中放松。
因为阮颂怕麻烦,所以从头至尾和设计师的沟通,都是顾屿洲在中间当中间人传递。
当顾屿洲看到阮颂这段话,脑子里想起的第一个东西就是《最后一朵太阳花》。
于是他在微信问。
【顾屿洲:当时《太阳花》的两个小孩是以你和任钦鸣为原型写的吗】
阮颂谦虚。
【有钱没有,反正我有了颂:没那么夸张,只是灵感来源之一】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眼下阮颂的求婚戒指一拿出来。
直播间内外,所有人的眼睛都等盯在任钦鸣身上,等着看他什么反应。
实话是大家已经料到任钦鸣肯定是要哭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任钦鸣错愕望着戒指,眼泪呲溜两行从眼眶跳下来,完全没跟脑子打过商量一样,说掉就掉。
干净利落,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吧嗒”两下掉到桌上。
两片薄唇在镜头下呆滞良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问出声:“……这是给我的吗?”
阮颂:“要不是给你的,顾屿洲干嘛费劲兮兮爬也要爬完三十楼,卡你吹蜡烛之前送上来。”
他以为任钦鸣意思着掉这么两滴眼泪也就差不多了。
哪里知道这人听他说完,常年面瘫的脸上泪腺像是忽然开了闸,边扭过头和他对视,眼泪边跟泄洪般一颗一颗疯狂往下滚。
眨眼的功夫,餐桌上便已是“泪流成河”。
偏偏任钦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哭似的,脸上神情依旧是震惊错愕大于感动,就那么又呆又可怜地红着眼圈把阮颂看着。
阮颂想到了他的反应傻,但真的没想到能傻到这个地步。
硬是在无声的对视给他看笑了,赶紧放下戒指盒坐回任钦鸣身边的椅子上,双手捧脸开始给人用大拇指擦眼泪。
嘴里还揶揄开玩笑:“这是怎么呢,听说人家顾屿洲为你爬了三十楼感动着了?还是谢岭烯专门给你买了玫瑰花,给你美着了?”
任钦鸣蹭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听见了什么,总之就是一顿胡乱点头。
别人哭起来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就他。
光下雨,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