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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顾念之望着平静的江面,“住持的话是对的,每个人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我现在知道,我心里装的人是谁了。”
……
林依洄的脸被恍惚跳动的油灯映的发红,脸上却一直洋溢一抹幸福。
不日,曲陵亭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个个披坚带甲。顾念之在书岸上翻阅书籍,一群军队闯入,顾念之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并不搭理他们。
“顾公子,王上令,今日请返王宫。”将领喝道。
顾念之看书,不以为然。将领重复,“顾公子,王上令,今日请返王宫。”
顾念之并不答话,将领怒火交加。“你们两个,带他走。”
“放肆!”突然房里的天宝闯了出来,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顾公子乃是王上亲赐的宫廷画师,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
两名将士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天宝挡在前面,“你们这是想强行带人走不成?”
将领身份高贵,自然不怕天宝。“王上下了诏令,难不成你想抗令不成?后果你担得起吗?”
天宝不知今日怎么变得如何果断,和往常判若两人。“自然不敢,只是你没看到顾公子并未换洗衣服,如何这般去面见王上未免有些太无礼了些,若是王上降罪,这个罪名怕你由你担着了!”
将领大怒,可是天宝说的又不无道理,他只能带着队伍退到外面去等着。顾念之将书收好,天宝给他换了身干净的白衫。“公子,这是王上的意思。”
顾念之脸上平静,“我知道,入了王宫,怕是难出来了,以后曲陵亭就托付给你了。”
“公子放心,一切天宝会帮您打点好的。”
两人收拾东西,便入了轿子,跟着队伍浩浩汤汤地入了王宫。轿子里的顾念之看着都城的繁华,脸上并没有喜色。
他从寺庙被烧毁,一直到被王上安置到曲陵亭,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一直在曲陵亭内读书,作画,抚琴。而一切大小的事物都是天宝一手操办的,所以,街上的繁华景象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顾公子,您应该未曾来过夜郎国的国都境内吧,这里是夜郎国最繁华的地方,平日里天宝都是在这里置办东西的。”
顾念之看着车帘外的光景却也不知道脑子里浮现出什么画面来。
突然,马车轰的一下停了下来。顾念之看到了威武气魄的宫门。马车外将领朝着顾念之道,“顾公子,到王宫了,王宫的规矩,宫内不得驾马,还请步行面见王上。”
顾念之起身,就听见外面有士兵询问,“请问,这是顾念之,顾公子的马车吗?”
天宝代替顾念之搭话。“是的。”
士兵连忙接二连三跪倒在地,“奉王上的命令在此等候顾公子多时了,王上特意下的诏令,顾公子可驾马车入内,不必步行。”
将领顿时变了脸色,连忙道,“这恐怕不妥,这先王的规矩只有王上才可驱车入宫,哪有臣民驱车入宫的例子。”
一个士兵恭敬地给顾念之的马车放行,士兵偷偷地对将领道,“将军,这是王上的诏令,王上的意思谁敢不服从呢。”
“可这不合规矩啊。”这个送顾念之入宫的将领乃是夜郎国的将军,德高望重,征战沙场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士兵拍了拍将军的手,“规矩是王上定的,他的话就是规矩。”
“我乃大将军,此等不合礼法之事自然应该劝阻,真不知道顾念之是何种身份,王上竟然以如此礼遇来对待他,真是绝无仅有。”
一旁的士兵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周围,生怕被人听见他说的话。在王宫里说这样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将军位高权重,说话还是要有所顾虑才是,这王宫里可不比家里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如今顾念之入宫,身份那可就是王上钦点的宫廷画师,官阶还在将军之上,将军要慎言啊。”
说完,士兵突然往皇宫里走去。就好像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似的。
顾念之坐在马车之中,一路往王宫内走,王宫的宫殿群气势磅礴,顾念之看在眼里,却一句话也不说。一旁的天宝恭敬的在顾念之帮说话,“公子,一会见了王上可别忘了,我教你的规矩。”
顾念之只是微微颔首,并不言语。随着几个侍女的带领之下,顾念之进了宫殿,拜见王上。“顾公子来了,本王有失远迎。”王上连忙把他从地上扶起。
顾念之连忙后退,有些惶恐。“王上说哪里话,臣乃一介草民,哪有让王上来迎接的道理,念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