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面目可怖的猪头,抱着粘连血肉的温盘,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地来到了那卖扇子的摊位前,但宋书远和方景星已经不见了人影。
卖扇子大叔惊恐地看着两人手中的东西,张大嘴巴:“你你们这是……”
常许没想解释,然后就听到季鸣月说:“没错,我们就是杀猪凶手!”
常许:。
扇子大叔本来是有些惊悚的,但听她这么说,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一个猪头罢了:“你们可是要找那两位大人?”
“是啊,”季鸣月觉得手里的盘子有点重了,“他们人呢?”
大叔说:“那位宋大人说他们先走了,你们要是找得到他俩便找,找不到就回去吧。”
季鸣月第N次觉得古代没有手机真是太不方便了!
但再埋怨这事,她也没能耐到造一个手机出来,于是和常许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猪头和温盘送回院里留作证据,之后再说。
待他们回到司理院叫来曾仵作和余在溪,又把两位死者的尸体拿出来和猪头对比了一下,坐实了“痕迹非常相似,温盘极有可能是凶器”的这个观点。
曾仵作捧着盘子左看看右看看,叹息道:“只要有心,何物不能杀人?唉!”
余在溪纤长苍白的手指谨慎地抚摸过猪头上烂肉泥:“虽说痕迹有八九分相似,可猪头与人头始终有不同。无法兼顾的差异之处,还得再做斟酌。”
季鸣月和常许自然应是。
把猪头放入棺材中保存证据的时候,季鸣月开玩笑道:“这猪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脑袋也有睡棺材的一天?”
常许笑了笑:“只可惜它大概是不以此为荣的。”
“那倒也是,我也不以此为荣,死了就是死了,睡哪里有什么重要的?”
平时去现场看案子,尤其是被作为三分之二个仵作在用的常许,身上沾上些血污也是正常的,他们几人便在院里备了几套衣服,看完尸体后二人就去换了。
这又是卖猪又是砸猪的折腾了许久,等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去找宋书远和方景星的时候,外边的太阳已经在归家的路途上,只余下半天的黄昏余晖,照在海州府衙庄严的牌匾上、几匹背着货物并步而行的驴车上,还有绿闪闪的湖面上。
黄昏落得很快,两人在街上没走多久,天色已是大片的昏暗了。天空中那轮不圆的月亮又白又冷地挂在高空中。
季鸣月觉得自己的伤春悲秋或是伤夕悲月,就是受了现代教育的影响。她想,如果不是从小念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人看到月亮会想到自己的故乡吗?指不定都是被李白洗脑了。
像是为了验证这点,季鸣月指着天上的月亮问常许:“常许,你看这月亮想到了什么?”
常许刚刚也在看月亮,现在听到她问,视线就从明月那转到鸣月这,瞧着她映着明月而点上白色光亮的瞳孔,常许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