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林一直有个伟大的梦想。
“关某想收集上百名女伎的感谢信装订成书,梓行之后,让所有风尘场中的女子瞧见,从而达到以书中成功案例来劝导她们的目的。我个人之力微薄,光是在婉儿姑娘身上便花费了不少时间,若是姑娘们都能看书,岂不是一举多得?”
“一举多得?”季鸣月觉得听了个笑话,“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先不说这些信的内容多半是她们对你的爱慕感激之情,你明明说劝人赎身从良不容易,自己亲自下场也费劲,怎么就觉得让她们看一本情书汇集的书就能劝成功了?”
关锦林试图辩解:“关某……”
方景星听着也觉得怪怪的,从手中的信件中抬起头,狐疑道:“有些信里写的几乎是你对待她们如何如何温柔、耐心、善解人意……看了这些真能让人从良、而不是爱上你?”
关锦林想说几句:“几位误会了,其实……”
季鸣月嗤笑道:“我看啊,你根本不是想出书劝人从良,而是试图用这些信件向世人证明你是个多有魅力多厉害的教会会长,既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又达到了宣扬灵锦会的目的,真是敲得一手好算盘。”
关锦林满脸冤枉:“不是……”
向思宁也颇为严肃道:“关会长,原先我还以为你劝导女伎们从良是出于怜悯好心,如今一看,你不过是觉得姑娘们脆弱单纯的心灵更好攻略罢了,我不清楚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她们对你放下心防,如今一看,怕是不太光明磊落!”
关锦林百口莫辩:“虽然我确实,但是……”
常许轻轻叹了口气:“以劝导女伎从良的方式发展教会势力、传播名声,还能得到爱慕崇拜……确实是一举多得,关会长足智多谋。”
关锦林:……
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他听崩溃了,也顾不上什么彬彬有礼、绅士风度,没忍住大声了一句:“你们听我解释啊!”
四人便安静下来,默默地瞧着他,似乎是在说“那你解释吧”。
然后关锦林想了想……他们说得还都挺对的,这要如何解释呢?
狡辩一下算了:
“关某……做这些都是出于好心,我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还帮了她们,这点毋庸置疑!至于我的虚荣,也不过是为了灵锦会的发展,我们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不容易,我帮了她们,她们写封信帮我造势,这不应该吗?”
向思宁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敢发誓,你与这些姑娘们没有发生过不当关系?”
关锦林还真不敢发誓,但他非常理直气壮:“即使是发生关系,那也是两厢情愿的事,不存在‘不当’,更没有强迫。”
方景星懂了:“人渣!”
“人渣?”关锦林好笑地摇了摇头,“方公子慎言,关某自认担不起这个称呼,你们在这些信件中也瞧见了,姑娘们对我无一不感恩戴德,有些甚至想要与我白头偕老,若我真是做了强迫她们的事,她们会如此想?”
“我承认,我与其中几位姑娘是发生过情缘,但绝不是我强迫,最后这些缘分也多是好聚好散……”
说到这,他瞧着四人明晃晃写着“不信”的脸:“若几位不信,尽管去找这些姑娘询问。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孙二娘的事?这期间便有孙姑娘的信件,不如你们自己看看?”
常许已经找出来了:“是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