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他成立这个基金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和不安,或做做样子,博取名声。
这些他全都不在意。
只有黎栀知道,他纯属是拿自己的钱去当财神爷,没指望博什么名声,也没想得什么好处。
他想要的,如他所说,只是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些像他这样的孩子。
这是黎栀第一次和他一起剪彩,见证他全新的起步,这种感觉有点难以言喻。
剪刀划开红色绸布的时候,她不禁热泪盈眶。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肩膀,她抬起头,落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喝彩声中,他们只能感觉到彼此心跳的韵律。
今天来了不少媒体记者,黎栀原以为他不会搭理那些人,剪彩结束后,他却破天荒接受了采访。
但他只是站在摄影机和话筒前,阐述基金会的宗旨,呼吁更多人关切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帮助每一个不幸的孩子重拾生存的希望。对于那些尖锐的提问,他一笑而过,未置一词,不为自己辩解半分。
她仿佛听见他心里的声音。
他谢南忱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别人怎么看待他更不重要,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能成功,他不在乎在别人眼中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要承担多少骂名。
他不屑解释。
黎栀望着那个在媒体前难得露出温情一面的男人,也不禁温柔地扬起唇角。
他一直都是这样孤傲又温柔,从来没变过。
黎栀跟着他去看过一次诊疗机构的选址。
谢南忱很会挑地方,总能找到一些山清水秀的圣地,很适合休养生息。
房屋还在修建中,到处都是挖深的地基,工程队队长出来的时候,谢南忱正在给她戴安全帽。
队长姓刘,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因为长年在外接工程,皮肤晒得黝黑,看见两人便笑呵呵迎上来,牙齿显得格外的白:“六爷好,夫人好。”
谢南忱微微皱眉,握着身旁女人的手纠正道:“是裴氏的黎总过来视察工作,专业一点。”
裴氏也是股东之一。
刘队长连忙赔笑:“是是是,六爷,黎总,这边请。”
这里连雏形都还没有,刘队长介绍每个地基都代表什么地方的时候,黎栀也是一脸懵。
不过这里真的很丰富,有棋牌室,台球室,运动场,各种娱乐休闲的地方。
“黎总,接下来这个地方您一定感兴趣。”刘队长指了指不远处一块空地,“六爷在那边留了间画室,说等您闲着的时候,可以来教大家画画。”
黎栀惊喜地望向旁边的男人。
谢南忱握住她手,温声道:“也不能每天待在家看花花草草,多无聊?”
黎栀笑着晃了晃他的手:“那等我退休了天天来。”
谢南忱轻笑调侃:“黎总打算什么时候退休?”
黎栀沉吟了下,一脸认真道:“等我攒够五千万吧。”
“我给你资助四千万。”谢南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