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桥送走后,梁木兰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问她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两个人相处得还好吗,黎栀敷衍地嗯了声,说:“我现在不考虑这个,您和舅舅以后也别费心思了。”
“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啊?”梁木兰轻叹道,“去年问你,你说不考虑,我想着你那会儿刚离婚,就再等等,等着等着也一年过去了,你不会还在等他回来吧?”
“我的确在等他回来。”黎栀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沉香串,“但不是复婚。”
“您知道,我工作忙,没心思。”她看过去,给她一个安抚的态度,“等以后没这么忙了,再说吧。”
她连谢南忱的微信也删除了,电话号码也拉黑了,从离婚那刻起她是真的决定结束这段感情了。
哪怕她至今还爱着他。
藕断丝连,但总有一天丝也会断掉的。
离开谢南忱的第一个春节,黎栀把小兔子和小熊的漫画完结了,是be结局,不少读者嚷嚷着给她寄刀片。
第二年,她卖掉了九州铭座的房子,连同他送她的五千万,一起捐给慈善基金。
第三年,黎栀去找那几家他预订花和礼物的店,亲手取消了那些延续到100年后的订单。
这年开春四月,她因为出差去了趟德国,原本没有去瑞士的打算,但合作伙伴想去苏黎世湖。
瑞士离中国太远,又是个颇负盛名的旅游国家,想着去一次总得去够本,于是她让随行秘书兼翻译制定了一个旅游计划,把能看的景点都看看。
黎栀看了网上的图片,对西庸城堡不感兴趣,但很向往少女峰的冰雪皑皑,也想看一看国联大厦。
到瑞士第一天是晚上,便哪里都没去,在充满异国情调的酒店里休息了一晚。
睡前她喝了杯红酒,睡得还不错。
黎栀以前没有喝酒的习惯,是近些年养成的,晚上喝一杯红酒,才能睡得好。
应酬多了,酒精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微乎其微。
第二天,她跟合作伙伴去了苏黎世湖,拍了几张照片,在附近一家当地餐馆吃了点特色菜,奶酪味太浓,不怎么合她的中国胃,于是也没吃多少。
后来去星巴克买了个蛋糕填肚子。
当天晚上,合作伙伴离开瑞士,她开始一个人的旅程。
这季节已经开春了,但少女峰依旧白雪皑皑。
作为阿尔卑斯山脉的著名山峰,从来不乏各国游客,今天也一样热闹。
从grdelwald上的火车,一路上青草地绵延,天蓝得像镜子一样,朵朵浮云也如轻纱般澄澈。
同行的德语翻译李菲激动得用手机不停拍照,嘴里就没停下来过:“我的天呐,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我是大冤种吗?在德国念书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来瑞士看看,亏死了,简直是仙境好不好……”
“黎总,您看到那块儿没?那是不是山顶?有雪诶!那是少女峰吗?”
黎栀看着年轻女孩热情洋溢的模样,单手托腮望向窗外,唇角勾着,但样子很恬静,半点没有她的活力四射。
如果是三年前的她来到这里,或许也会像李菲一样,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习惯把许多情绪压在心里。
也没有刻意去藏,只是习惯性地不表露出来。
似乎她年龄越大,越能理解当初谢南忱的心境。
她变得越来越像他。
离开瑞士之前,黎栀还是对司机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