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又觉得可笑。
原本她不信什么前世今生,也不信神佛,为了他,只要能信的她都愿意信了。
接亲环节,黎栀把那些繁琐的整人游戏都省掉,他们已经被命运捉弄了那么多年,她不想再为难他半分。
两人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挽着手走出大门。
礼炮声响起来,喷出的彩带和闪片落在两人头上和肩上,震天的欢呼里,他们却只望得见彼此。
瞳孔里映出对方的脸,仿佛一眼要看到白头。
车队在乌溪古镇门口停下,黎栀坐进了提前准备的轿子,谢南忱一身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像极了旧时的翩翩佳公子。
热热闹闹的婚礼队伍沿着青石板路走在古色古香的街上,周围还有店家和围观的市民。
谢南忱虽然包下了整个景区,但并没有阻止游客和市民进来,甚至免去了当天所有门票,让尽可能多的陌生人看到他们,给他们祝福。
轿子是八人抬的大轿,宽敞又奢华,连轿夫都穿得红火喜庆。檐角流苏晃荡,红色纱帘被风吹起来,露出里面新娘子半张娇美的面庞。
都在猜测是谁家姑娘能拥有这么盛大的婚礼,比电视里还要雍容华贵。
轿子停在石桥边,换了一艘乌蓬小船。一对新人携手站在船头,所有人也终于看清了新娘子的模样。
肤白胜雪,明眸善睐,像画里走出的仙女一样,两人说不出的登对。
小船沿着河流往前,有穿着汉服的工作人员在桥上和岸边洒下栀子花瓣。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船上,河面上,给他们身上也沾染了花香。
这些黎栀事先都是不知道的,当闻见第一缕花香时,她眼里露出惊喜,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带着娇嗔。
谢
南忱抬手轻轻梳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温柔道:“也就这一次机会为你劳民伤财了,不许有意见。”
“没意见。”黎栀笑盈盈望着他,此刻哪说得出那么煞风景的话,满心满眼都只有感动,“我很喜欢这个婚礼。”
“喜欢就好。”谢南忱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仪式在一片空旷的水边露台上举行,提前装点好的地方,围栏和树上都挂着红色绸布。
新娘子抬扇遮面,两人缓缓走向水边坐着的义母,和舅舅舅妈。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三位长辈一起接受叩拜,是谢南忱提议改良的婚礼仪式。
不是她嫁给他,冠他姓,而是他们结为夫妇。
从此他是黎家的儿子,她也是裴家的女儿。余生共进退,共荣辱,共同照顾彼此的家人。
虽然婚礼的大部分事情都被谢南忱揽下,几乎没让她操心,但作为新娘子,黎栀没办法彻底置身事外。
宾客多,光敬一圈酒就累得她够呛。
下午两点多送走一批宾客,等谢南忱把剩下的安排好后,才能回房间休息休息。
安排的客房也是古色古香,像旧时的客栈房间,黎栀坐在原木框的镜子前,谢南忱帮她取掉头发上复杂的钗环。
“六哥,我今天总有一种错觉。”黎栀弯着唇,对上镜子里男人温柔的眼睛。
谢南忱微微扬眉:“什么错觉?”
黎栀笑了笑:“觉得我们好像上辈子就认识,就像今天一样,你骑着大马去接我,拜堂成亲。”
“说不定不是错觉。”谢南忱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根簪子拔出,绕开牵扯的头发,“也许上辈子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要不怎么会那么巧,我对你一见钟情。”
黎栀脸一热,娇嗔地望他一眼。
这人现在说起情话越来越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