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坐在屋中,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般不平静。
这一世兜兜转转,还是避免不了和卫如风扯上关系么?
她是可以一走了之,从此天高皇帝远。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真的就能逃出卫庄两府的手心,便是侥幸逃出了,一辈子战战兢兢的过活,留下的明哥儿怎么办?不忍心让他跟着自己过着逃亡的生活,也不能将他留在府中让他,面对那些心怀鬼胎之徒。这一条路,竟然是不通了。
她千般计较,却没有料到卫如风在这件事中的态度,周氏两姐妹一定会想方设法完成这桩亲事,她也毫无办法。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不!
怀中突然掉出那支梅花刺,寒雁将梅花刺攥在手里,细细端详起来,耳边回想起那人在耳边的低语:“若有难,上玄清王府找本王便是。”
若有难……若有难……
寒雁“忽”的站起身,难道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重新坐回木椅,寒雁思考许久,突然扯过桌上的信纸,提笔开始写字。
从白日到夜晚,寒雁一直没有出屋,汲蓝和姝红守在外边,心中担忧无比。到了月色深沉的时候,只见里屋的门被推开,寒雁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们:“我饿了。”
姝红连忙去小厨房准备饭菜,寒雁走到汲蓝身边,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塞到她袖中。
“小姐……”汲蓝神色一变。
寒雁低声道:“把这封信想办法送到玄清王府。”
汲蓝点头称是,寒雁见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该做的都做了,如今什么结果,只能看傅云夕的。
玄清王府。
成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兵书:“回京太久,皇上也不让我去打仗,西戎那边小动作不断,日子过的真没劲。”
傅云夕坐在书桌前,一本一本的文书高高摞成一堆:“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听到他的话,本来斜躺着的成磊立刻坐直身子:“喂,你不是要赶我走吧?将军府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我才不想回去。”
傅云夕不为所动:“你成日呆在玄清王府,不怕外头说闲话?”
成磊想了想,坏笑起来:“怕什么,反正你也是有断袖之名,大不了传传我与你的私情。不是正好帮你省心,免得你的皇兄老为你操心娶亲之事。”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连连摆手:“不行,皇上要是知道了你与我有什么,非得重罚与我,万万不可。”
傅云夕嗤笑一声,也没说话。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厮突然来报:“王爷,外头有个姑娘将一封信交给小人,说是带给王爷的。”
傅云夕闻言,垂头思索片刻,接过那小厮手上的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