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岔路不算长,可也有五百米左右,三个人才走到一半,对面过来四五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他们勾肩搭背,歪叼着烟卷,有的还光着膀子,有的穿大裤头,说话像打架,几乎都是扯着脖子在喊。
当两伙人快遇到的时候,那四五个半人半鬼的家伙突然注意到了白灵,立刻中止了大声聊天,目光齐刷刷投过来,脸上都露出很下流的笑容。
“嘿嘿嘿,哎哥们,那边那小姐长得挺俊哈?”有一个满嘴大黄牙的人毫不避讳,指着白灵大声对身边的人说。
“哈哈,人家长得俊关你屁事啊?你敢摸啊?哈哈”
“靠,我他**要是摸到,你给我多少钱?”大黄牙眼一瞪,叫上劲了。
“少吹了,天上牛在飞呢,你能摸到?你能摸到,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好,你说的,你等着”大黄牙可能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了,斜愣着眼,歪着肩膀走到白灵面前。
这时候,白灵的右手被沈星空牢牢握住,否则,那几个半人半鬼的现在已经哭爹喊娘满地爬了。
大黄牙今天也是该着倒霉,惹谁不好,惹到白灵头上。他站在白灵面前,又上下打量一遍,目光最后留在白灵丰满的胸前,好像恨不得能钻进去。
“小姐,嘿嘿,商量点事呗?”大黄牙贱声贱语说。
“你……想商量什么呢?”白灵用力想把右从沈星空那里抽回来,可沈星空抓得很紧,她只能勉强克制自己,声音就显得怪怪的。
“那个啥……哈哈,我和几个哥们打个赌,让我摸你一下……小姐,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流氓,但是哥们打赌了嘛,输了很没面子的。这样,小姐你让我摸一下,将来你有啥事找我,我包给你办。”大黄牙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好像很义气似地向白灵保证。
“老板……”白灵有点忍不了了,看一眼沈星空,只见他东张西望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就继续忍耐,“你说……你打赌是吧?赢了……有什么奖品?”
“哈哈哈……”大黄牙听到白灵的话,觉得有希望,笑得大嘴差点撕开,“起码能赢五百块钱吧?哈哈……那个二傻子,说我想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钱……哈哈,这下发了。”
在农村,人们之间打个赌,能赢五百块钱,绝对算得上天价了。
白灵从身上摸出六百块钱,在大黄牙面前晃了两下,“看到没?这有六百块,你去把刚才那人鼻子打歪,钱就是你的。”
“啊?”大黄牙看到钱,眼睛里都冒出绿光了,口水也要流出来了,“真,真的?”
“我是个……女人,我哪敢骗你啊?”白灵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大黄牙一想也对,自己好歹是个男人,眼前这娘们应该不敢和他耍赖,不然热闹就大了。
这些人是喜乐村里的一帮二流子,平常就没有正事,天天除了喝酒打老婆,不会干别的了。二流子与二流子之间,哪有什么友谊可言,何况白灵只是让他打架,他平日里也经常打架,不算什么事。
大黄牙还真痛快,跑回去二话不说,照着那个二傻子脸上就是一拳。
“哎呀……”二傻子没想到大黄牙会动手打他,立刻捂着脸惨叫,鼻血从指缝里留出来。
大黄牙打了人就跑,从白灵手里拿钱抢走,然后顺着岔路又继续向村子那边跑。
“**,你他**想死,我非烧了你家房子不可。”挨打的二傻子怒不可遏,一手捂着鼻子,狂追大黄牙。
其他的二流子们乐坏了,大声跟着起哄,急忙也都跑过去要继续看热闹,四五个人转眼间就跑村子里去了,惊得鸡鸭鹅狗都上蹿下跳。
看着那些二流子,沈星空笑了,这才松开白灵的手。
“白灵,你这样就对了嘛遇事多动脑子少动手,打人你自己也痛,对不对?”
“切”白灵很不高兴,白了沈星空一眼,“打人我手痛,这样我心痛。”
“啊?为什么心痛啊?”郭秀林该说话时不说话,不该说话时很欠嘴。
“废话,平白无故没了六百块钱,你不心痛吗?”白灵冲着郭秀林发飙,吼得他低下头好像要钻自己裤裆里,然后白灵又瞪沈星空,“我不管啊,那六百块算你的,这个月薪水你得补给我。”
“行,你等着吧”沈星空风淡云轻,一甩手向前面的厂子走去。
“哎?什么叫等着啊,喂,你给我说清楚。”白灵急了,追着沈星空大声问起来没完。
三个人来到岔路尽头的药厂大门口,天已经彻底黑了,这药厂晚上居然没有一盏灯,四下方圆一公里范围内都是黑里咕咚,搞得郭秀林觉得自己好像是陪着沈星空和白灵下乡挖坟来了。
沈星空掏出手机,他的手机带手电筒功能,实际上就是手机顶端有个发光在黑夜里,这小灯显得挺亮,隐隐约约能照亮厂子大门的一边门柱子。
门柱子上挂着一块木头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A市第三中成药厂”,不过红漆已经破败,有几个字都有点看不清了。
“老板,这是国企?”白灵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