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种可能性最大,”王行云笑眯眯,故意加快了脚步:“对了,你身体还好吧?”
蓝烟拧着眉也笑:“就一个阑尾炎,外科最小的手术了吧,能怎么样啊。”
但显然,周围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
从恢复进食起,冯端云每天都让家里阿姨炖黑鱼汤、乳鸽汤,各类五花八门的补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蓝烟没办法,只能找蓝乔求助。蓝乔这次,表现的一点不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反倒说她,该。
“没营养,热量总归有的吧。”
蓝乔从上到下,审视地看着她:“昨天我掺着你出去转一圈,就你那个手臂,我感觉一捏都要能断了。你说天天你吃那么多,都到哪儿去了?”
“那说明我吃不胖啊。”
“嘁,少来,”蓝乔屈腿站起身,在她脑袋上弹了下:“只能说明你吃的还不够多。”
蓝烟:“……”
不仅如此,今天上学前,冯端云还非让她在校服外面,再套上之前特地为去北海道滑雪买的,加厚的长款羽绒服。不穿就不准出门。
蓝烟感觉现在,自己走在校园里,很像一只摇摇晃晃的白企鹅。
她和王行云一起进的班门,时间还早,这时候班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住校生在。
一见蓝烟进来,不少同学手里还拿着豆浆包子,就跑过来嘘寒问暖,让她最近要注意休息,早点养好身体。
“蓝烟,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能忍,”徐蔓嘶了声,心有余悸:“当初我阑尾炎犯的时候,从急诊到化验处,都是我妈用轮椅推去的,疼到路都走不了。”
“都怪她们老人总说,阑尾炎是吃完饭就出去疯,不注意休息才会得的。你想啊,我一个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人,怎么可能怀疑自己是这个毛病。”
蓝烟噗的一声没忍住,被她说笑了。
陆陆续续,到班的学生越来越多。对蓝烟这只手术归来的“大熊猫”自然揪住就说。
等蓝烟走到自己座位前,预备铃都快响了。
她以为桌上应该是白花花一片。被各科试卷、讲义和作业厚厚一叠淹没,但……并没有。
干净清爽。
试卷、讲义分门别类,用纯黑的夹子收纳着。
蓝烟不经意一翻,发现讲义要填空的地方,那个熟悉劲瘦的字迹,都替她一一填好了。
就连没做的试卷,像是知道期末临近,她也来不及补。每张空白卷上题号前,都用星号标注了难题。
底下用雪白的纸,附了他的解题过程。
“啧,”谈舒雅开着书包,还不忘抬头揶揄她:“你可千万别谢我啊,这和我没关系。”
蓝烟抱着讲义夹,一时居然忘记放下书包坐下了,谈舒雅先是好笑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好笑变成了……坏笑。
不只是她,应该说是全班,目光都飘到了二三组之间的走廊。
是靳骞,这时正好要路过她。
九班的学生普遍慢热,但热起来之后,也挺烫的。
尤其是对总结老师的口头禅,研究隐秘的暧昧八卦,这两件事热衷到可怕。
捕风捉影,不知听谁说王行云似乎喜欢八班的班长,每次八班的美人班长从九班门前过,班里都响起一片狼嚎似的起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