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匕陷入沙中,纹丝不动。
她松手,望向萧珂。
荣宪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
沈节眨了下眼,荣四佩六斤重的汉剑,臂力不弱,她怕是局,遂提议要自己试。
她握住钢丝,运了全力。
最尴尬的事发生在此时——她把盆拎起来了。
短匕还在沙子里呆着。
沈节赶紧松手,将盆摆好。
“这是流沙。”萧珂说,“我命人沿西境边界外五百米处开沟渠,从敦煌和吐鲁番运了几千吨沙子过去。”他递过一本折子,“人口有限,又不能裁军,于是我对外承诺三年苦役可脱奴籍,归入良民,正常经商出官。”
荣宪面如冰霜,接过那本折子,“你想过商路怎么办吗?我们不能关边境。”
“入关城官道上架桥。”萧珂很无所谓的说,“余城关闭,不开放。如今税售价十分之三,不少人为避税另辟蹊径,正好杜绝走私。”
“你介意跟我们商量一下吗?”沈节无法理解这人怎能这样。“这种事得上内阁……”
娘的,连常规流程都不象征性走一下。
她后半句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
荣宪命人去拿印,女官将她的印也一同捧过来了。
“大概什么进度?”荣宪问。
“三分之一。”萧珂指沈节。“她会土系魔法,可以叫她帮忙。”
沈节瞬间黑线,她想打人,“别用手指着我。”
“全国征调,务必在明年开春前完工。”荣四落印,签字,“去盖玉玺。对外传令,各城张榜,此后三年边境苦役奴转良,举官一视同仁。”
她对萧珂说,“西境不能有失,那是陆路,跟海路不一样,海上多少有个缓冲余地。”
宫女过来拿折子,手刚伸出,又仓皇跪下。
沈节手按在那份折子上,“您介意让我自己盖自己的印吗?”
荣四刚刚不仅代签了她的名,还代盖了印。
“电,暖气,自来水。”荣宪微抬眸看着沈节,“少推三堵四,讨价还价。孤给够你面子了。”
“待价而沽这句话您没听过吗?”沈节冷笑。
萧珂斜里给了句,“你不肯谈,未必裴玉翡不肯,她若不肯,那再换一个就是,杀到最后总归有一个肯。”
“开条件。”沈节双手交叠,“你们既然提议要谈,自不愿提兵来见。”
西伯利亚地域广袤,苦寒之地。
外有强敌,内百废俱兴,谁都不敢轻易言战,也不再人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