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你和林若米去约会了?”艾沙多凝视着面前漂亮性感的男人,红唇边扬起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媚笑,“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要出门,所以就顺路把林若澜送去了。速度很快吧。”
君汐渊看着她沉默不语,微微眯起眼,似乎在等待她下面的话。
“爷爷也真是的,因为愧疚而对她特别优待,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夜色下的欧式庭院原本是迷人浪漫的,但一切却在艾沙多带着冷意的虚假笑容里黯淡无光,“你觉得,麻雀真的可以变成公主,从此和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么?”
他依然不语,只是插着口袋看着她。
“或许,真正的公主可以。但是——林若米,她绝对不可能也不会成为公主。”她褐色的瞳缓缓凝起,带着一种幽暗的冰冷,“听清楚了,君汐渊,这话我只说一次。林若米她——不是公主。”
……
大宅二楼的卧房里,短发的女孩正靠着未打开的窗户上,看着门庭前的那两人。
一对璧人。
这样看去,站在夜色中的那两人无论面容还是身形气质,都相配的很。
她回头,看着一旁书桌上那张小小的白色卡片,忍不住叹气。
“……变有钱之后还没满足么?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林若米,你还真是贪心……”她伸出手指轻轻在玻璃上划啊划的,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画什么。
“姐——”轻柔的嗓音随着门扉的声音一起传来。她回头,若澜正站在那里,一双清秀的眼直直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
她连忙笑笑,拉着他来到床沿坐下,“还不睡,去看过妈了么?”
“嗯,妈这几天精神都很好,下午医生来的时候说只要再坚持治疗几个月,妈的病可能会痊愈。”望着她眉宇间隐约的忧,他禁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妈妈的病全好了,而我又找到了工作——我们能恢复以前的生活么?”
“工作?若澜,你不打算读大学了么!”若米惊异的问。
“姐,可能你会生气,但是……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来承担些什么——”
“如果是因为不是亲姐弟的事而介怀,那么姐姐自己来存你大学的学费——赢得比赛,再去打工,姐一定可以存满钱的!若澜,你一定要读大学!”
“不是的!姐——”他示意她安静的听他说完,“不光不想用这个家的钱,更加不想让姐这么辛苦。过去那么多年,姐已经辛苦太多,下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以后姐的责任全部交给我!不读大学不代表以后就没有路走,我一定会走的比任何人都好,一定会让姐和妈快乐生活的!”他安静的瞳底是激昂的情绪,若澜很少会出现这种眼神。他一直都是她呵护下的小弟,却不知什么时候他有了独立的思想,有了定夺一切的决心。
“若澜……”她拉着自己的短发,原本惆怅的心一下子被亲情的温暖给填满,“我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姐……”他伸手抱住她,轻轻的收紧手臂。他会一直守着她,看着她,努力去承担她以前承担的一切,他要变成男人,让姐永远开心幸福。
……
夜幕下,门庭前的两人依然站着不动。
长长的沉默后,艾沙多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不相信么?你以为你是王子,可以让麻雀变成公主,但真相却是如此滑稽!”
男子看着她,薄唇边缓缓浮起淡略笑容,那依然是温柔的笑容,却隐隐透着某些犀利,“高贵的公主殿下,你已经拥有很多东西了,却还是不知满足么?”
“什么!”听到他这种口气,艾沙多面色一僵。
“你有高贵的血统、身份,又生的这么美丽气质,学识、品味样样都在别人之上,为什么偏偏要去抢不属于你的东西呢?你认为说这些话,可以让你得到什么呢?”君汐渊看着她,一字一语说的清清楚楚,“林若米,是公主也好,麻雀也好,都无所谓。我也不是王子,充其量只是个骑士,会在某人的身边保护着某人。所以,你说的那些统统与我没关系。我只关心,我所在乎的。”
“你在乎的?你在乎什么,那个林若米?君汐渊,你真是让我吃惊——”盯着面前男人的性感容颜,她心底越发燃起要得到的冲动。这种冲动已酝酿许久,终在今晚令本该平静隐忍的她透露了某个久远的计。
她就是这样,想得到的一定要到手,哪怕要付出其他更多更重的代价,也绝对要获得!
“你爷爷,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孩么?”他缓缓拢起眉,却是在为特拉恩叹息。
“不要拿我爷爷来压我!他已经老了,王位一直是父亲的,在他去世后整个费奥奥只有我才有资格继承!”她咬着唇,在转身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早说过我不是孩子,所以以后,请你用看待一个女人的目光来对待我,或许那样你会觉得自在一点!”
伴随着高跟鞋与门庭前大理石台阶的撞击声,艾沙多高挑的身影从他视线里消失。
月下,君汐渊耳垂上的铂金十字架散发出冷冽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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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君汐渊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
有时拉她去吃饭,有时放了学接她去兜风,周末就去东岛大宅待上一天。那温柔的笑容和洁白整齐的牙齿总是在她眼前晃着,晃得若澜脸色暗沉,晃得艾沙多用怪异冰凉的眼神看她,晃得爷爷总是莫名其妙的笑,晃得……她一颗心乱七八糟。
她又有了清晨在花园闲晃的陋习,每次看到暖房里盛开的花朵便忍不住采一朵,一瓣一瓣的数着玩是、不是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