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觉得她太过了,说道:“她才进府多久,你赏她几回了?你若是喜欢她,常常叫到身边说说话就是了,这般动不动就赏,把人宠骄了怎么办?”
侯夫人有自己的道理:“我看璋儿媳妇是个稳重的,不是那么容易骄傲的。你不知,她是个内敛的性子,有什么都不说。受了委屈也不说,跟璋儿是一样的性子,我怎么能不疼他们?”
侯爷见她这样,摇摇头不说了。
侯夫人却高兴得很,还道:“你注意到没有?璋儿极喜欢他媳妇呢。用膳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哎哟,生怕人跑了似的。”
侯爷听了也高兴,说道:“喜欢就好。他从小稳重老成,没见他喜欢过什么,如今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叫他高兴高兴也好。”
两人说了会儿话,都很高兴。然而,侯夫人想到什么,心情又落了下来:“璋儿媳妇是个好的。若是璋儿能够同她正正经经做夫妻,再生几个孩子,不知道多美满?”
侯爷本来想说,什么叫“正正经经做夫妻”,他们现在难道不是正经夫妻吗?听到后面,才明白过来,沉默了下,劝慰道:“总会好起来的。”
侯夫人勉强给他哄住了。待得次日,就把老先生请来了,问道:“依我儿现在的身体情况,过得多久能同他媳妇圆房?”
老先生听得这话,唬得不轻,说道:“这一两年是万万不行的。若是大爷这一两年都不生病,把身体养得结实了一些,倒是可以试一试。”
侯夫人听得这话,面上不禁有些失望。两年,需得养上两年,还得是这两年中不怎么生病的情况下。
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两年就两年,十九年都熬过来了,差这两年吗?怎么说也是有盼头的!
“请您提点他一下。”侯夫人说道,“我儿年轻,我儿媳妇又是个很好的人,我很怕他莽撞。”
年轻人嘛,又有娇妻在畔,侯夫人很怕他仗着身体好一些了就胡来。
老先生抚须而笑:“夫人不必忧心。大爷是个有成算的人,谁胡来,他也不会胡来。”
照顾贺文璋多年,老先生很知道他的性格,没把握的事他不会做。便是哪天他动心思了,只怕还要问一问他,才敢行动。
有成算的贺大爷,这几日常常拉媳妇下棋,喝喝茶,说说话。
于寒舟闲着也是闲着,有个棋艺精湛的人陪着打发时间,还是很高兴的。
整日下棋也是无聊,主要是贺文璋怕于寒舟觉得无聊,于是就同她谈论文章:“你可读过李先生的《赋税论》?”
于寒舟本来在吃茶,闻言顿了顿,抬头看去:“你要同我讨论这个?”
不是她说,这个环境下的女子,很少有读大儒文章的。他竟然同她讨论这个,太看得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