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拙地学习、模仿,指尖擦过她眼角,只觉一片干燥。
看来,他的主人,有一颗非常坚强的心脏。
费什缩回手,不自觉搓了搓手指,以掩饰尴尬。
费星却笑。
她腰一沉,肌肤相亲,错开波涛汹涌。
礁石之后,这一方仅容她和他的小天地,再小的风波也像天翻地覆。
“我很少在人前哭的,费什。”
她也不懂,她和费什是巧合还是天造地设,腿一跨过来,尖尖的柱头就正中靶心,对准两片半月形软肉的顶点,也许是过滤后的纯净海水,也许是两个人体内多余的液体,漫过来又淌过去,就算水漫金山也不是这么个流法。
虽在水中,费星却觉得她是在骑马。
骑一匹没上过战场,却天赋异禀的马。
“为什么?”
其实,义体人也不该有好奇心。
只要按照指令去做就好,毋需追问,不用思考。
当一个个体问出“为什么”,无论是哪个宇宙的上帝都会露出微笑。
可费星不是上帝。
费星从前是一个失败的卧底警官,现在是一个看人脸色讨生活的臭打工的。
她收敛笑意,轻声回答:
“因为,眼泪在招来怜悯的同时也会展露脆弱。如果你遇到的是好人,哭一哭也无妨;可你要是遇到了坏人,那要怎么办呢?”
他们会利用你的弱点,在你心口狠狠来上一刀。
费什还是懵懂。
他和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样,一边在猜他的心上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一边立下海誓山盟:
“你不会哭的。”
担心语气生硬,费什又郑重其事地举起几根手指,重复一遍:
“有我在,你不会哭的。”
近距离这么一看,费星才发现,费什的眼睛和海的颜色还是有色差。
可他看她,总是一水盈盈,含情脉脉。
费星不应,她在他唇间烙下一个吻,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两具躯体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摇摇晃晃。
慢慢去感受,每一朵温柔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