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睡在龙床上,陆渊不在,睡在那张床上一点也不安心。而且事情也多,白日里处置宫务,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沈言便写写画画。他将目前他所知道的关系网画了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但是如果一旦陆渊出事了,他要最快地做出布置。
呸呸,不会有事的。
明明是在过年,外面皑皑的白雪预兆着今年是个丰收年。可对于沈言而言,更像是在熬日子,他只能不停地用公务充斥着自己脑海,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直到初八子时的更声敲响,沈言终于坐不住了。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便要进行大朝会了,可他这里只有两日前暗卫带回来的陆渊亲笔写的报平安的信。
正在沈言焦急地跺着步子时,窗框被敲响,沈言一喜快步上前猛地推开窗框:“陛——”
不对,若是陆渊回来应该直接走正门,窗外的是黑衣的暗卫。沈言看着暗卫难看的脸色,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公公,主子失踪了。”
一七四、玉佩遗
……
“沈公公!”
“沈公公!”
耳边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沈言也在黑暗一片中找到了一丝微光,他才发现自己此时跌坐在地。暗卫正跪在他的身边:“是属下无能,请公公责罚。”
沈言轻咳了两声,抬手止住了他的请罪,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哑声道:“几时的事?”
“昨日晌午。”
“陛下是自己失踪的还是被人……劫走的?”
“应该是自己失踪的,屋内没有任何迷药的痕迹以及打斗的痕迹。”暗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但属下在客栈内找到了落在床上的玉佩。”
沈言接了过来,看着这块玉佩和栓着玉佩已经褪色的绳子。
这块玉佩还是当年定情后,他们从晖南回京时,他在市集上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的。别说在皇宫里不值钱了,就是寻常大户人家也看不上眼,可陆渊偏偏就带了十三年。
沈言握紧了玉佩,陆渊……十三年都没有摘下,你怎么这次偏偏摘下了呢……
不对!
沈言将眼角的水汽眨掉,仔细看着玉佩用手摸了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