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崔松泠离京已有十日。
而这十日里,京城这边也发生太多事。
原本驻扎在京城外的南诏使团,在东岳派出使节出城相迎后,已经入城。
南诏使团被安置在使团客栈,源源不断的赏赐从宫中送到客栈。
一朝天子如此卑微讨好的态度,已让京中百姓和朝中官员十分费解。
然,下一步的骚操作来了。
纳兰良翰这个天子,更是在宫中设宴,要为南诏使团接风洗尘。
为了彰显东岳对南诏使团的重视,这宴会准备工作一开始,便停不下来。
这都第十日了,准备工作还在进行中,未见停下,真可谓是劳民伤财。
百姓们对此各有看法,就连朝中官员亦是持不同意见。
但这些都无法影响到纳兰良翰这个君王,他如今正春风得意呢。
只因他派出去的得力干将,锦衣卫指挥使崔溟,带着从东岳各地的丰硕战果归来。
面对整车整车的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古玩字画……,纳兰良翰龙颜大悦,赐封崔溟为一等敛国公,还特赐府邸,赏了不少美女。
这崔溟原是一位小太监,在宫中当值,因其生得阴柔又美若女子,没少遭受同龄小太监以及年长太监的欺辱。
崔溟虽是饱受欺负,却从未放弃过向上爬。
他的转机,便是来自纳兰良翰。
彼时纳兰良翰被选为质子将要送往南诏,在一众太监们皆避之不及时,他是迎难而上。
崔溟随着纳兰良翰一同前往南诏,年幼的他不仅将年长于他的纳兰良翰衣食起居照顾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问题,一张小嘴亦是很能说,很是讨纳兰良翰欢心。
一主一仆在南诏一待就是十年,那主仆感情自是深厚。
崔溟那是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清晰地认识,哪怕明知纳兰良翰拿他当兄弟,他亦不敢顺杆而上和主子称兄道弟,一如既往做好分内做事。
等结束南诏为质的生涯回到东岳。
等纳兰良翰登基为帝,崔溟本该是被提拔为大内总管。
但他不愿做大内总管,而是求了纳兰良翰准许他去锦衣卫当差,好为其敛财。
纳兰良翰心下大为感动,自是答应崔溟请求,还将其破格升为锦衣卫指挥使。
崔溟从一个小太监爬到锦衣卫指挥使位置,如今又被封爵赐府。
这让不少贫苦百姓家里都存了一丝幻想,想将儿子送进宫阉割当差的念头,那是日益增长,一刻也不见消停,他们都盼望着家中也能出第二个敛国公。
于是,在这股不正之风的带动之下,不少贫苦百姓家中,无数可怜的孩子被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而这十日里,神茶都一直待在国公府。
第十一日,神茶回到生杀予夺。
一人一狐才到院子,空气里便有能量波动。
神茶懒于理会,径自走到桂花树下的摇椅上坐下,整个人懒懒的。
一盏茶的功夫,前院便传来敲门声。
神茶唇瓣略弯弧度,她朝怀中缩成一团小憩的浮生看去,“有客人来了,麻烦你去开下门。”
她懒。
浮生睁眼,从神茶怀中跳开,跑去前院开门。
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