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大雨滂沱时。
身怀大肚,将要临盆的陈影,撑着伞提着食盒,现身江霁华的文澜阁。
才到院子,便听到男欢女爱之声不绝于耳。
陈影提着食盒的手一紧,面色微微泛白。
待靠近,便听到——
“那药,可让她日日服用?”女子的声音千娇百媚,是男子抵抗不住地。
陈影立在门前,心弦因这话一紧。
“自是按您的吩咐,日日下到她服用的安胎药里。这几日她便要生产了,稳婆已经安排好。保证让她生产之日,血崩而亡。”这声音,自是江霁华的。
陈影的心瞬间哇凉,她的夫君,与旁的女子苟合寻欢不说,还要合谋算计她。
“她那腹中孩儿,我要她活着。”女子声音再次响起,娇喘间,用那勾人心魂的嗓音说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话:“唯有活着的婴儿,放入磨盘之下碾压出来的血,本宫喝了,才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年……”
‘哐当’一声。
屋内交谈戛然而止,屋外传来凌乱脚步声。
烛火摇曳的房间里。
三四个稳婆正为受惊即将生产的陈影接生,窗外是电闪雷鸣,大雨不止。
陈影这胎难产,又加之日日服用有问题的保胎药,她只觉心力交瘁。
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江霁华与那贵气逼人的女子的画面与声音。
那样尊贵的女子,怎会做得出抢她夫君,和有妇之夫媾和之事?
不仅如此,还要谋害她的性命,取她腹中胎儿……
江霁华冒着雨进入产房,不耐烦的声音已经响起:“她既不肯生,那就剖开她肚子。”
“不!”陈影声嘶力竭想要反抗,可为她接生的稳婆是江霁华特意安排的。
顷刻间,陈影便被剥得一丝不挂。
当利刃划破肚皮,陈影侧头看向江霁华的眼里,滔天的恨意快要溢出。
“江霁华,你背弃承诺,毒害嫡妻,残害子嗣,你会遭天谴的。我死后定化作厉鬼,也决不会饶了你!”陈影撑着一口气,对昔日最爱的夫君,说着从前的自己不会说的恶毒之语。
江霁华背着手站在那里,半点不受陈影话语影响,“要怪,就怪你自寻死路。你留在芜城,还能母女平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未经我允许擅自跑来京城,险些破坏我的好事。”
京城的富贵迷人眼,早已让江霁华迷失本心。
尤其是他又攀附上更为尊贵的女子,自是再瞧不上昔日的‘糟糠之妻’。
“来人,将磨盘带进来。”江霁华懒理被酷刑折磨得大汗淋漓的陈影,嫌聒噪的他直接下令:“还有,将她的嘴堵上。”
陈影被生生剖腹,取出腹中胎儿。
可怜那孩子刚出生,还没学会哭,就被她的亲生父亲亲自放在磨盘之上。
当浓稠的血滴进碗中,江霁华眼露疯狂的端碗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