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拔高声量:“小前他最后是跟你在一起喝的酒,也是你把他送进的那间房,小前的话就是证据!”
西装革履的沈舅扶着眼镜冷声开口说:“你不用不承认,我已经让同事去调取那家酒吧的监控,事实若真如小前说的那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将面临不低于五年的□□,据说你还是个公众人物,那很抱歉,你这辈子的演艺事业算彻底完了。”
沈舅这一番话下去,听的整间病房的人纷纷一脸痛快。
末洺看着那个斯文的眼镜男,礼貌的问:“您很懂法?”
沈熙熙立刻哼声道:“我舅是开律所的,跟盛达都有合作,你说呢?”
“嗯,那正好,我这有件事想请教一下这位律师先生…”末洺平静说,“有人意图给我下药,并雇人策划对我实施侵犯,结果因为太蠢自己遭了怏,我可以起诉那个人吗?若起诉,他又可被判多久?”
沈舅明显愣了下,他再蠢也听得出眼前这个青年话中所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沈前。
沈母第一时间叫嚣:“好啊,你不认错还在这倒打一耙诬陷小前,你有证据吗?”
末洺并不想浪费口舌和这些人逐一争辩,他打开了床头墙上嵌着的液晶电视…之前陪韩劭烐在这种病房住过一晚,他知道这里的电视可以投屏。
直接将手机投屏到电视上,末洺从手机里找出一张拼接好的长图,那是他昨晚从沈前手机里拍的各种聊天记录。
电视屏幕上,一条条聊天记录被几十倍的放大,末洺手指滑屏速度缓慢,屏幕上的内容足可以让整间病房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沈母半张着嘴怔怔的看着屏幕,一直站在床边的沈舅也走近电视,此刻脸上一派凝重,一旁的文辞抿则紧唇,脸色愈加难看。
沈前更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手机里的这些隐私为什么会被末洺拿到。
“你这是伪造的。”沈母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末洺是个什么东西,为了名利陪有钱人上床,在演艺圈处处针对文辞,仗着跟韩劭烐那点不干净的关系,抢文辞的资源,还跟文辞前夫高琛不清不楚的,你那点臭名我们早摸清楚了。”
沈佩手拎着一只香奈儿包,气韵端庄并没有沈前母亲那般狼狈,端着一派长辈的身架,一脸正经的对末洺说:“小前他才刚成年,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有那么恶毒的心机和手段吗?”
末洺斜眸,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那两个女人,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打开了手机里的两段录音。
那是沈前发给朋友的语音,很明显的沈前声音。
【语音:要的就是那种能让玉女秒变浪。货的药,让那个末洺在摄像头下看来是自愿跟人发生关系的,而且全程很配合很兴奋呢哈哈哈】【语音:放心吧他事后不敢追究的,跟那几人交代清楚,就说是那个末洺自愿找他们玩的,而且有那录像在手,他要是敢对外说一个字,我让他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到时候那录像兄弟们人手一份,谁要是瞧上他了,就拿那录像去玩他,他绝对不敢拒绝】偌大的病房一瞬间鸦雀无声,一群人面面相觑,脸色各有各的难堪。
末洺关掉了投屏,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那位沈前的舅舅,依然礼貌的问:“律师先生,您说,这该怎么判?”
沈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硬是没憋出一个字…事态完全逆转,此时若认真追究下去,很显然,该被审判的人是沈前。
“……”沈舅沉默半天,转头看向床上的沈前。
沈前梗着脖子一声不敢吭,还在绞尽脑汁的苦想末洺为什么会拿到自己手机里的东西,他的锁屏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个随机组合的六位数,就算末洺拿到他手机,也不可能解开锁的…
沈母彻底没声儿了,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气声不足的说:“可,可受伤害的是小前,难道你就没一点责任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文辞开了口,他看着末洺,目光犀利:“末洺,这件事的确是小前的错,但你既然提前知道整件事的走向及后果,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阻止这场侵害的发生?你如果有一丁点同理心,都可以让小前避免这场伤害,但你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你觉得你没有一丁点责任?”
文辞的一番提醒了沈母,就像又找到了一个发泄怒意的切入点,她愤然冲末洺道:“对,你这人太冷血了,简直令人发指。”
末洺并未理会沈母,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文辞:“你确定要站在这样的道德高地,跟我算责任?”
文辞目光清冷:“你什么意思?”
“我想昨晚你应该有收到沈前的一条消息。”末洺不急不缓说,“内容为[今晚九点,我将在蜜逢酒吧楼上八零四号房间,替你毁了末洺]。”
文辞瞳仁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末洺。
床上的沈前懵声说:“啊?我,我没发这样的消息啊。”
末洺依然目不斜视的看着文辞:“我想知道你看到这条消息时,是如何想的?”
“这条消息是,是你发…”
“时间和地址如此详细,也暗示你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你却一整夜都没有出现。”末洺重复着文辞方才说的话,“如果你能及时赶到现场,如果你能有一丁点同理心,都可以避免这场侵害的发生,但你却对那条消息视而不见,更或者,你也在期待我将如何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