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雪下大了,男人提议开车送她回家。
她本想拒绝,但这个时候路上车少,着实不好打车,尽管觉得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男人侧目看她低垂的眉眼,正无聊的玩着手指。
他问她,有心事吗?
啊?
她被问的一愣,随即细声否认,没有。
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把我当成树洞,我帮你消化。
陈烟想了想,疑惑的问他:为什么?
需要一个理由?
嗯。她很认真的点头。
男人沉思片刻,意味深长道: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意义非凡。
陈烟听得更迷惑了,歪头看他,眼神稍显警惕。
男人看在眼里,笑了声,是不是太牵强了?
有点。她也诚实。
那你就当作来自陌生哥哥的关爱。
他侧头看向陈烟,语气真挚,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陈烟抿紧唇角,转头看向窗外。
太过敏感的心,总是会在短暂平静过后,痛楚以成倍的攻势重新倾占你的呼吸跟理智。
每一次喘息,都是深入骨髓的,凌迟般的折磨。
路上车很少,尽管车速不快,但也很快到达陈烟小区门口。
他先行下车,绕过来给她开门。
户外雪势未减,地面堆起薄薄积雪,她下车不过几秒,工整的校服上便沾满轻纱似的雪白。
陈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男人低头看她,把伞交给她,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不用了,我不冷。
她这次拒绝的很直接,也很果断。
男人平静的说,这种天感冒会很难受,别凉着。
陈烟推脱半响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坦然接受。
她朝前走了两步,又忽的回头。
我叫陈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眸色闪了闪,嘴角的笑意很微妙,森林。
陈烟眨眼,是小森林的那个森林吗?
嗯。他点头,眸光比透白的雪还纯净。
那谢谢你,森林,衣服下次还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