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啊,还真是来日方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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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是与令帝一同征战天下、平定四方的大功臣,定北侯家中只有这一个嫡长子,万般宠爱都让他一人受了。沈鹊年幼时,总能在宫中见到令应淮,他风趣又大胆,令帝很是喜欢这个子侄。
令应淮也是少见的不怕沈鹊的人。
一声又一声的“阿鹊”叫的自然又顺嘴。
沈鹊已数不清多少次警告他不许如此唤自己了。
这人一样是个狗皮膏药。
宴会散场时,沈鹊是第一个离开的,她推着君慈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退场。
出了定北侯府,沈鹊将君慈仍给随行的白燕,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想她沈鹊一世英名,今日被这残废折了大半。
她有些头痛。
一抬眼,头更痛了。
消失已久的洛华这时倒是出现了,将君慈背上了她的马车,还未等沈鹊反应过来,洛华将人仍在软榻上,然后一溜烟的飞速撤离。
这主仆二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倒是给沈鹊气笑了。
“阿鹊。”
青年一开口,沈鹊背上无端起了一层冷汗。
被恶心的。
“谁准你这么叫我的?”她冷声开口。
君慈难得的硬气,俊俏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叫嫉妒的情绪,他凉凉的笑着。
“你我二人是成了婚的夫妻,我为何叫不得?”
沈鹊一哽,本想再重复一遍他们二人是形式婚姻,但一想这人不要脸的性子,也就不愿与他争辩,随他去了。
“阿鹊。”
沈鹊:……
“阿鹊。”
沈鹊:……
在君慈准备唤第三声的时候,沈鹊终于开口了。
她将视线从车窗外移了回来,淡淡的望着君慈,目光中满是思索后的冷静。
她那张美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眸光泛着淡淡的凉意。
沈鹊问:“君慈,你知不知道这桩婚事从何而来?”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是你来令国,而不是我去北吾?”
短暂的沉默。
君慈眉眼半弯了弯,笑容纯真清澈,他垂眼。
“母妃早亡,我独自一人如履薄冰的生活在后宫中,父王有一日跟我讲,他为我寻了一门好婚事。”
“我便来了。”
“见到阿鹊时,我当真欢喜。”
沈鹊抬眼,看向君慈的眸光是实打实的可怜与蔑视。
“两国交战多年,北吾民力物力匮乏,无力再与我国交战。”
“这门婚事,只是为了让你们有个体面的收场。”
“说难听点,你是入赘的。”
对方给的回应并不似沈鹊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