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真高,这要是去当明星,肯定得有她的位置。”
“听说还没订婚,沈老爷子又还对她特别好,今个儿一露面,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惦记了。”
“你们不知道吗,沈家和陆家之前有桩娃娃亲,我看其他人可没这个机会了。”
“那不一定,陆家那位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圈子里那么多大美女,之前叶家二小姐追着他跑,你敢说她不是才貌双全?照样没追到人。”
秦音没听到这些讨论。
她忙着跟在姥爷身后认识人,以后她肯定是要留在京市发展的,姥爷要给她多介绍些人脉认识。
幸好管家有提前整理好宾客名册给她看,秦音很快就能对上信息,不算困难。
才在场上站了十分钟不到,她就强烈地想念起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卧室。
果然,她最希望的暴富方式,还是当个平平无奇的不需要社交的暴发户。
幸好,更多的社交压力都被她爸妈承当了。
在她趁社交间隙放空之时,她突然心念一动,望向门边。
灯光将来人身影细细描摹,一身深色衬衫西装裤,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腿,他步调走得疏懒,面上惯是温和。
滴水不漏地与长辈打过招呼,男人停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伸手,将一束花送至了她眼前。
秦音今天收到了很多花,已经要快审美疲劳了。
可他手中的那束,却还是这样地牢牢捉住了她目光。
这束花,是她曾经画出来的。
就在她在甲板上的时候,他眉低眼慢的,就只是看她在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的想象。
她稀里糊涂画了不少,其中便有一束花,炭笔下的花,只会是黑白灰的色。
但现在,它们拥有了彩色。
淡粉曼塔、米黄流苏郁金香、白色风铃、渐变绿琉璃翠,穿越画纸,抵达她的眼。
秦音手指悄悄地蜷缩起来,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接到手中,低声说了声“谢谢”。
大约是觉得这两个字表达不了自己的喜欢,她又真诚地补一句,“这是我收过最喜欢的花。”
他轻笑,慢声答:“它的荣幸。”
晚宴正式开始,第一曲开场舞,落在了秦音和陆观止身上。
为了这一支舞,秦音前两天一直在跟着舞蹈老师学习。
曲目早就定好了,该有的舞步她也早熟记于心,即便如此,在这么多人当中,她还是不免紧张。
他伸出宽大的掌心,她伸出纤纤细手,搭在他温热的手上。
男人略一收手,将她纤细的手指圈住。
这是下船后,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她再次触碰到了他的温度,高堂满座中,肌肤间的摩挲逐一放大,仿佛又回到了无人知晓的隐秘夜晚,他们抵手而吻,呼吸压抑低沉,窗外是掀起又落下的海。
悠扬管弦乐响起,他牵着她,缓步至舞池中央。
她右手指尖没入他指缝,是十指相扣,左手又搭在他左臂,靠得极近,当她仰头与他对视时,能从黑沉的眸里见到自己隐约的影。
跳舞的曲子名为brudevals,这两天她听了很多遍,几乎烂熟于心,都听到腻了。
此时再听到,却多了点别的意味。
秦音有点出神,不太在状态。